“刘川的商行,摆在地上能够看得见的,有多少?胥城里除了刘川外,还有谁的资产比较多些?”慕晚歌如鹰般锐利而精准的目光直直盯在胥城的版块上,脑中径自分析着胥城的形势。
卢朝轩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吊儿郎当,“你该清楚,紫启国四大富商,是无处不在的!只不过是谁的地盘谁作主而已!胥城是刘川的地盘,自然是盘踞一方的霸主,而其他三大富商也不是盖的。既然刘川不能关起城门来做生意,那么城门一开必然会有三大富商的竞争者进来。而且,与胥城的霸主刘川比起来,其他三方已成持平之势,且有赶追刘川的趋势。此次刘川宣布破产,相当于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机会,既能浑水摸鱼,又能或吞并或收服其他弱小的商行。待胥城水患结束、百姓重建家园之时,胥城的‘三国鼎立’,就可以形成了!”
“这么说来,咱们还来得及做一回乱世英雄了?”慕晚歌眼中闪着灼灼的精光,虽不知道她心中具体所想,可终究还是能从中窥得一丝算计与狡猾。
卢朝轩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想起每次她出现这种野心勃勃的表情,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般肆意宣布着她的占有权。他承认,自己很喜欢看到她这般喜好挑战的模样,可为了两人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跟对面笑意盈盈的某人说清楚。
于是,正在慕晚歌沉浸在对将来的谋划中时,卢朝轩很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小歌儿,我可不管什么乱世英雄狗熊的!我只要你想清楚,胥城的浑水可不是很好趟的。那里水深得能淹死人,你可不要逞一时之勇而弃自身安全不顾啊!”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了?”慕晚歌挑衅的挑挑眉,嘴角噙着的笑意带着无往不胜的自信,“风雨雷霆、大风大浪,咱们还经历得少么?还不一样过来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啊!”
卢朝轩不自然的别过头,想着之前还担心慕晚歌的患得患失呢,此刻自己倒是犯着一样的毛病了!看来,死过一次的阴影,还是让他二人心有余悸的!
稳了稳心神,卢朝轩这才回过头来淡淡问道:“小歌儿,这么说,你是打算从胥城开始下手了?”
“不错,胥城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你若是在其他城池还有什么产业的,过段日子给我拟送一份清单过去!明日你便去胥城一趟,将所有的资金产业都整理好,不在胥城的生意也做好将一部分资金匀到胥城的准备,趁着胥城如此特殊的时期,浑水摸鱼。”慕晚歌慢慢卷起铺在桌上的地图,眼中闪着一抹跳动的亮光,“这段日子的生活,让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拥有强大力量的重要了!且不说那些权势和地位,就说保全自身性命方面,若是能力不够,都很容易成为他人的鱼肉!这种被动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卢朝轩皱了皱眉,想着自己倒没什么,只是她的身份颇多束缚和牵扯,若是一不小心成了后院那些光会争风吃醋的麻烦女人的炮灰,岂不是糟糕了?
这么一想,卢朝轩心中顿时有了思量,看着若有所思的慕晚歌淡淡道:“我身边有一些人手,待会儿就拨给你一些!”
“这怎么可以?”慕晚歌的小脸儿顿时板了起来,不满道,“给我了,那你怎么办?你在外行走,多少都需要人暗中护佑才是!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麻烦也不过是口舌上的麻烦,不过是多费一番唇舌罢了。你把人拨给我了,又有什么用?”
“这不过是长远的想法!难保有人看你不顺眼,意图加害于你呢?”卢朝轩截住了她卷地图的动作,双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心中微微泛疼起来,“小歌儿,我在这里找了五年,等了五年,才好不容易等到找到你了,我真不敢想象,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和还未出现的臭小子要如何怀揣着遗憾和悲痛活下去!找人暗中保护你,既是让我放心,也是给他人的警告!你想想,自己能拒绝么?”
慕晚歌深深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满脸肃色,薄唇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紧紧抿了起来,似是想要以此表明自己坚定的决定!她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声,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又何曾不知道你的想法?只是,若是把人拨给了我,那你又该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了。”卢朝轩知道她是应下了自己的要求,顿时喜笑颜开,并朝她举了举拳头,甚是愉悦道,“虽然这副身子并没有什么内力,可这些年我也不曾落下锻炼,身手比起上辈子来,怕是只好不坏!你想想,凭着我坚韧的毅力和不凡的身手,就算是多少武功卓绝的刺客,也都要忌惮上三分的!你还怕什么呢?不怕了啊,乖啦……”
说着,讨好似的推了推慕晚歌的手,直把慕晚歌弄得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他的脾性,遂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他的意见了!
卢朝轩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直直问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叫人准备些吃的来?”
“不必了。”慕晚歌当即摇了摇头,“我是从宫里出来的,如今也有一段时辰了,再去一趟济仁堂,就要回府了!这里终究不是现代,我虽不在意名声什么的,若是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从而惹上了麻烦,倒也得不偿失了!”
卢朝轩顿时垮下脸来,有些气闷道:“小歌儿,咱俩有多久没有痛饮千杯了?如今好不容见到你,居然还受这受那的限制约束,真心是不爽啊!嗷嗷嗷……”
慕晚歌不由得好笑,伸手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笑道:“别这样啦!来日方长,你还怕没有机会么?何必急于一时呢,是吧?”
“小歌儿都发话了,我哪里敢不听呢?”卢朝轩一副垂头丧气如斗败了的公鸡般提不起神儿来,闷闷道,“一会儿我也要去济仁堂,去抓副药,看看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今天情绪这么反复无常了!”
“没病你还装病,那你要我这病入膏肓的人情何以堪呢!”慕晚歌摇了摇头,颇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