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看着素心兰那一副当真的样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小姐,你这样说简直就是在折杀奴婢,保护主子本来就是奴婢应尽的责任……”
突然素心兰跺了几下小脚,芯儿顺势瞄了一眼,发觉小姐神情骤变,于是低着头,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素心兰嘟起了小嘴,非常生气地说:“芯儿妹妹,依我看你存心是想气我,刚刚才说好的,我是姐姐,不是小姐,可是才一转眼的功夫,你却又……”
芯儿微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素心兰,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姐姐,可是,有一件事,压在芯儿的心里,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压得芯儿快喘不过气来了,芯儿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素心兰双手合住芯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芯儿问道:“芯儿妹妹,看你神情凝重,心神恍惚,想必这事一定不寻常,咱们现在已经姐妹相称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究竟是何事困扰着你。”
芯儿慌里慌张地四周环视了一节,又把房门窗门给关了,把素习兰拉到一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芯儿刚才在清理那打架现场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二少爷与玉儿在一旁边喋喋不休地说话,二少爷还色迷迷地勾搭着玉儿的肩膀,玉儿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依我看,他们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怕……怕玉儿会对二少爷说出今天她受欺之事,我怕二少爷会替玉儿向咱们报仇。”
素心兰心想,什么狗屁的二少爷,我素心兰上辈子就是被你这无耻之徒给害死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可是就单纯以现在自己的弱小势力,还不足以对这渣男沟成威胁,俗话说得好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素心兰如今就只好忍辱负重,积蓄力量,以待时机成熟,必将你这渣男送上西天,打下地狱,以报我上辈子的屈死之仇。
芯儿见素心兰愣头愣脑地发呆,连忙问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芯儿,没事的,有我在呢,我怎么说也是素家庄的嫡女大小姐,那二少爷充其量也是个二货,没多大能耐,是二叔捡回来的小混混,终究有一天会原形毕露,被赶出素家庄的,何况,我还有爹爹与娘亲在呢,他们不敢乱来的。”素习兰摸着芯儿的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素心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心里却不这么想,坑爹的,这对二货的渣男、恶女怎么会臭味相投呆在一起呢?此事一定有点蹊跷。
喔,想起来了。素心兰终于想起这事来了,刚才容嬷嬷临走之前故意将玉儿送来的药给打翻了,莫非是有什么暗示给自己?还有自己上辈子无缘无故地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才从楼阁上面滚下来,于是也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莫非此事与那对渣男恶女有关?可是,他们还是孩子呀,对自己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莫非二叔与二婶他们才是幕后真正的主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其中的事情原委就相当复杂了,说不定还隐藏着一个重大的阴谋在里面……
事情已经初现端倪了,可是素心兰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此事有点蹊跷,容嬷嬷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将玉儿送来的药给打翻呢?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对了,自己不懂这药的成分而已,可是大夫们肯定会懂的,嗯,把这药收拾起来拿给大夫看一下它的成份,这疑团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吗?嗯,就这样做吧。
且慢,既然现在自己的身子已然没有什么大碍了,此事就先搁在一边吧,当务之急是去拜见一下老太君,让她老人家安心,毕竟容嬷嬷都来瞧见这事儿了,那自己就顺便把刚才这一闹事给禀明了,说个清清楚楚,否则让某些小人逮住了机会,趁机中伤自己,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素心兰显然是对自己的这身装扮十分满意,只见她抬头挺胸,自信满满地朝着老太君的寝室走去。这浴火重生的一世,岂能继续窝窝囊囊、浑浑噩噩,她要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面貌呈现在老太君面前,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表现一翻。
老太君,那可是素心兰的亲祖母,虽然独揽素家庄大权,但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兼顾公平、公正之心,只不过被某些可恶的渣男、恶女、小白给蒙蔽了眼睛,才会派诸如玉儿这样的恶白前来监视素心兰。
咚咚……咚咚……咚咚……
素心兰非常有礼貌地敲门。
“进来。”一个沉着又稳重的声音应道。说这话的人正是老太君,也就是素心兰的祖母。
素心兰应声微跨步,推门而进,只看见老太君坐在寝室房桌的正中央,二婶则陪在右边,喔,还有容嬷嬷站在后面伺候着,容嬷嬷目光看着二婶,然后迅速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素心兰心领神会了,她知道是那玉镯子起功效了,容嬷嬷暗示自己得提防二婶呢。
瞧二婶那奸诈而又得意洋洋的样子,想必其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计策来对付自己了,而且瞧那的自信,素心兰全然可以断定,二婶一定在祖母面前说了自己不少坏话,对了,二婶这一桩前来告状,莫非是为了丫鬟玉儿,如若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猜得没错了,这玉儿是跟那二少爷是一伙的,而且幕后主指人很可能就是这二婶或者二叔。那么,放马过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尽在我素心兰的掌握之中呢!
素心兰瞬间想明白了这一切,继续迈着轻盈的脚步从门口进来,规规矩矩地作了一揖,行了见拜之礼,轻声细语地说道:“兰儿见过祖母,见过二婶。”
老太君微抬头看了一眼素心兰,右手轻轻地一挥,慢腾腾地说道:“兰儿,你大病初愈,身子虚弱,你就坐下说话吧。”
祖母并没有发飚为难自己,而是叫自己坐下,嗯,那就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吧。素心兰已然数年未见过祖母,只见她模样依旧,白发苍苍,雍容华贵,身体富态,面色慈祥而又严肃,眼神有点迷惘,看样子果然是二婶刚刚使出了什么坏点子,中伤自己,让祖母受到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