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祖母的话都说到这份了,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自己也该有所表示才行呀,况且自己这此前来除了问候祖母以外,另外就是为了这事而来,还有就是把自己的好姐妹兼贴身丫鬟芯儿扶正了,以后好为自己办事。
于是,素心兰有理有节地说道:“祖母,兰儿今儿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不过嘛,兰儿想让容嬷嬷把当事人玉儿找来,有什么说法,咱们当面对质,免得人家说咱们素家庄以权压人,以权伤人。”
老太君沉默了片刻,慢腾腾地说道:“好吧,那就按照兰儿的意思办吧,容嬷嬷你去把当事人玉儿找来,咱们就在这儿开个是非小会。”
容嬷嬷向前跨了一小步,说道:“好的,太君,奴婢这就去请人。”
容嬷嬷说完,便大腹便便地走了进去,素心兰也趁势给芯儿打了个眼势,芯儿随后也跟着容嬷嬷出去了。
二婶瞧素心兰看了一眼,心里纳闷,容嬷嬷是老太君的人,自然不必担心,可是这小妮子叫芯儿出去,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事到如今,把人都伤成那样子了,怎么还敢当面对质?莫非这小妮子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芯儿自然也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主子素心兰此刻想干什么,于是,从老太君的寝室出来之后,她就拿着刚才收拾起来的药,迅速赶到了庄里叶大夫的住处,叫叶大夫验证这药的成份。
咚咚……咚咚……咚咚……
芯儿敲开了叶大夫的门,说明了来意,叶大夫拿起药来仔细地分辨了起来,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芯儿姑娘,这药是我开给大小姐吃的,我自然知道他的成份,不过,现在里面是多了一种祛蚁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叶大夫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并没有多加这味药,怎么会突然多了出来呢?而且他深知这祛蚁药的药性能迷失人的心志,甚至是夺取人的生命。
芯儿非常吃惊,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多了一种祛蚁药?那么叶大夫,庄里有人来取过这种祛蚁药吗?”
“庄里的人?”叶大夫犹豫了半刻,说道:“有是有,我记得这种祛蚁药今天早上玉儿姑娘曾经来拿过的,她说庄里这阵子蚂蚁甚多,拿来消灭庄里的蚂蚁。”
芯儿想,这就对了,果然小姐猜得没错,这药果真是有问题的,还好小姐聪明,送了一只玉镯子给容嬷嬷,容嬷嬷知恩图报,才良心大发,故意把小姐的药给打翻了,看来,容嬷嬷也是知道此事的人,只是不敢说出口的,好了,现在又有叶大夫这证人,那么接下来的当面对质,小姐便可以言正明顺地抓住这个陷害自己的人了,还可以为今天早上的大闹“沉冤洗白”。
叶大夫见芯儿精神恍惚、心神不宁,于是连忙问道:“芯儿姑娘,怎么了,难道说是大小姐吃了这些药?”
芯儿故装镇定地说道:“叶大夫,没有,小姐没有吃这药。”
叶大夫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开药出差错了,弄多了一味药,害了小姐。”
害了小姐?芯儿听了叶大夫这么说,紧张而不安地问道:“叶大夫,如果人吃了这种药会怎么样?”
叶大夫皱起了眉头,说道:“还能怎么样,肯定会有事的,不过如果吃的药剂量不大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状,但是,假若吃上几天或者是长久吃的话,人的心志就会变得模糊、消极、迷失,甚至有生命的危险。”
芯儿听了,觉得此事相当的严重,得赶快回去告诉小姐,于是说道:“芯儿知道了,芯儿先回去了,谢谢叶大夫。”
芯儿走后,叶大夫一脸的迷惑,精神恍惚,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似乎并不简单,只见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微抬头向天望去,双手合十,静静地虔诚地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差子哦,要不然,自己可能也会因此遭殃。
芯儿离开了叶大夫那儿,火速回到了老太君的寝室,并且私下里将此次会见叶大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之了素心兰,素心兰听后,先是紧张而不安,紧接着就是神情大悦,想必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将此事扭转乾坤,将玉儿这祸害严惩,然后是赶出素家庄,甚至是将其送官府法办。
素心兰听了芯儿的诉说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上辈子从楼阁摔下来,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病好了之后,这蛇蝎丫鬟玉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天天给她送药吃,而且还整整给自己送来了将近一个月的药,还说是叶大夫吩咐自己要吃的,坑爹的,难怪自己后来心神恍惚、胆子变得那么小,做什么事都害怕,整天疑神疑鬼的,还天天做恶梦,原来是这蚂蚁药的功效。
哇靠,老虎不发威,你居然把我当做病猫耍。小小的一个丫鬟居然也敢陷害我堂堂的素家庄嫡女大小姐素心兰,真是岂有此理,看来这蛇蝎丫鬟玉儿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背后有“大树”给其撑腰!可恶,真是可恶之极。
老太君正在闭目养神,此刻或许她心中也有顾虑吧,再怎么说这素心兰也是自己的亲孙女,等一下当场对质的时候,如果是玉儿这丫鬟的错,那固然是最好不过的事,如若错在自己亲孙女素心兰的身上,那就不妙了,这素家庄岂不是要背上了虐待丫鬟的罪名,而自己又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君,处事不可不公啊,也必然要将亲孙女素心兰执行家法伺候。
再看,二婶一直盯着素心兰主仆在一旁边窃窃私语,也不妨有点焦虑和害怕了起来。她深深地知道这玉儿可是她安排在老太君身边的一颗棋子,用来迷惑老太君来替自己办事的,假若素心兰这小妮子真的是拿出什么不利于玉儿的证据,那自己想袒护也是无力回天呀,毕竟老太君在看着,如若这玉儿是咬狗的货色,将自己供出来,那这东窗事发岂得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玉儿不将自己供出来,以素心兰那小妮的厉害,又岂会不知我二婶其实才是幕后的主使。哎呀,二婶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