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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个火枪手(1)

亚历山大·大仲马Alexandre Dumas(法国1802年-1870年)

《三个火枪手》这本书对我的一生影响极大,我只写武侠小说,就是受大仲马的影响。法国政府授予我骑士荣誉勋章时称誉我为中国的大仲马,我非常高兴。的确我的小说很追随大仲马的风格,在所有的中外作家中,我最喜欢的是大仲马,而且从12岁开始喜欢,直到现在,从不变心。

——金庸

大仲马是法国19世纪积极浪漫主义作家,也是法国最受欢迎和最多产的小说家。他一生写的各种类型作品达300卷之多,主要以小说和剧作著称于世。大仲马的小说多达100部,大都以真实的历史作背景,以主人公的奇遇为内容,情节曲折生动,扣人心弦。异乎寻常的理想英雄,急剧发展的故事情节,宏大完整的结构,生动有力的语言,灵活机智的对话等构成了这些长篇历史小说的主要特色。

大仲马被别林斯基称为“一名天才的小说家”,他也是马克思最喜欢的作家之一。2002年大仲马遗骨安葬先贤祠时,法国总统希拉克称他“以其著作展开了一个永恒、多虑、战斗、英勇与优雅的法兰西的画卷”。而这幅画卷中最为光彩照人的一笔无疑是《三个火枪手》,旧译《侠隐记》或《三剑客》。这部书是大仲马长篇历史小说的代表作,也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受欢迎,影响力最大的一部。

《三个火枪手》是路易十三王朝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也是大仲马长篇历史小说中最优秀的作品之一。该书中的“三个火枪手”——高贵正直、寡言重诺的阿托斯,魁伟勇猛、粗犷豪爽的波托斯,温柔多情、心机深沉的阿拉米斯,已经成为世界文学史上永恒的形象。

《三个火枪手》是以法国国王路易十三和手握大权的首相——红衣主教黎塞留的矛盾为背景,穿插群臣派系的明争暗斗,围绕宫廷里的秘史逸闻展开的故事。

书中的主人公少年勇士达达尼昂,怀揣父亲留给他的15个埃居,骑着一匹又老又瘦的马来到巴黎,希望在同乡特雷维尔队长带领的国王火枪队里做一名火枪手。在队长府上,他遇上阿托斯、波托斯和阿拉米斯三个火枪手,通过欧洲骑士风行的决斗,四人结成生死与共的知己。当时,国王路易十三,王后奥地利安娜,以及首相黎塞留彼此不和,从宫廷中的贵族,到普通士兵乃至老百姓也都分成派别。达达尼昂几次打败首相的亲兵,国王对他十分赏识,红衣主教却怀恨在心。

英国的白金汉公爵深爱奥地利安娜王后,王后被他的痴情感动,将国王赐予的金刚钻坠子冒失地赠给了情人。事情被红衣主教知道,便建议国王开一场宫廷舞会,让王后一定佩戴金刚钻坠子来参加。王后眼见舞会日期逼近,十分惊恐,她的心腹侍女波那瑟找人给白金汉公爵送信,巧遇了达达尼昂。达达尼昂对波那瑟一见钟情,不顾个人安危,愿意为王后效命。他和三个朋友一同前往英国,与红衣主教一路明争暗斗,唯有达达尼昂如期抵达,及时索回金刚钻坠,解救了王后的燃眉之急。

红衣主教黎塞留怒火中烧,一心想除掉白金汉公爵。他网罗了一批心腹党羽,其中最得力的亲信便是美貌绝伦的贵妇人米莱狄。达达尼昂被她的美貌所诱惑,冒充米莱狄的情人潜入内室,与她同床共枕,却发现米莱狄肩头上烙着一朵百合花,那是当时法国女子犯罪的耻辱刑。米莱狄的机密被人发现,她恨透了达达尼昂,几次设陷阱想杀他灭口都没有成功。

这时新旧教徒的矛盾激化,法英战争爆发,两军以拉罗舍尔城围困战为战事焦点,形成对垒。黎塞留暗派米莱狄去英国,乘机行刺白金汉,米莱狄提出的交换条件就是杀死达达尼昂。然而达达尼昂预先通知了她的小叔温特勋爵,米莱狄一踏上英国的土地即被软禁。她使出浑身解数,诱惑了温特勋爵的心腹——军官费尔顿。费尔顿冒险救她出狱,并刺杀了白金汉公爵,米莱狄却弃他不顾,一个人先行返回法国。途中,她在一座修道院里遇见了达达尼昂的恋人波那瑟,毫不留情地毒死了这个温柔年少的女子。

达达尼昂和三位好友昼夜兼程,苦苦追踪,会同温特勋爵和一名刽子手,终于在利斯河畔抓到企图潜逃的米莱狄。这个蛇蝎美人的来历终于被揭开了,原来她曾经是一名修女,却不甘青春寂寞,诱惑了一个小教士。教士因为败坏清规而身陷牢狱,她也被刽子手——教士的兄长在肩头烙下了一朵百合花,昭示她的罪行。教士越狱逃走,带着米莱狄远走他乡,对外假称为兄妹。当地的青年领主、名门贵族拉费尔伯爵却爱上了这个冒牌妹妹,娶她做了妻子。教士悲愤不已,返回家乡,在狱中自杀身亡。不久,拉费尔伯爵偶然间发现妻子肩头罪行的烙印,一怒之下将她吊死在树上。自己也心灰意冷,化名阿托斯,进了国王的火枪队。没想到米莱狄并没有死,她逃到英国,嫁给了温特勋爵的兄长,但为了独占遗产,又谋害了第二个丈夫。这个女人罪行累累,天怒人怨,当即在河畔被大家处死。

黎塞留得知米莱狄被杀,便下令捉拿达达尼昂。达达尼昂坦然去见主教,陈述了米莱狄的一切罪行,并甘愿听从处置。黎塞留见他视死如归,智勇双全,深为感动,没有追究他的行为,反而将达达尼昂擢升为火枪队的副队官。最后,阿托斯、波托斯、阿拉米斯三人或归乡里,或娶孀妇,或入修道院,各奔东西,三部曲的第一部就此结局。

《三个火枪手》的历史风云

大仲马一生中以惊人的写作速度创作了大量的历史小说,而其中最有影响力、最受读者喜爱的,无疑当推《三个火枪手》。他有句名言:“什么是历史?就是给我挂小说的钉子。”让我们来看看,他在写作《三个火枪手》的过程中,是怎样往历史的钉子上挂他的小说的。

大仲马在图书馆偶然发现了一本《御前火枪营统领达达尼昂先生回忆录》。这本所谓的回忆录,其实是一部根据达达尼昂生平史实写作的小说,作者名叫库蒂尔兹·德·桑德拉,是个在军营供职的文人,平时常写些冒险故事。达达尼昂真有其人,他出身世家,1640年加入御前火枪营,以英勇善战、足智多谋,为马萨林红衣主教所赏识,1658年升任火枪营统领。库蒂尔兹的这本《回忆录》在1700年出版后,一直默默无闻。但大仲马读过后大为兴奋,一部以火枪手作为主角的历史小说的雏形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他决定把库蒂尔兹笔下的一些人物和情节移植到正在孕育的小说中去,作为那本小说前半部的人物和主线。如今我们读到的《三个火枪手》前半部中,有好些人物和情节都可以在库蒂尔兹的《回忆录》里找到它们的原型和影子。当然,库蒂尔兹提供了这些毛坯,是到了大仲马手里才被雕镂得如此精细生动,打磨得如此光彩照人的。

大仲马又把小说的年代提前了16年。这样他就可以把整个故事跟有声有色的拉罗谢尔围城战和白金汉公爵之死衔接起来。大仲马还从王后的两位心腹侍从拉波尔特和德·莫特维尔夫人的回忆录中受到启发,把奥地利的安娜王后与白金汉公爵的爱情纠葛作为小说展开情节的另一重要线索。两本回忆录中都写到一件事,就是王后与白金汉在亚眠的花园相会时,白金汉想把王后拥入怀里,以致王后不得不唤来侍从。这段情节大仲马并没有直接采用。但大仲马发挥丰赡奇瑰的想象力,把王后与白金汉的爱情写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白金汉公爵遇刺弥留之际,仍对心上人一往情深,死而无怨,真叫人读来有回肠荡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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