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竟然不知道仙帝是谁?难道说,你并不是仙门弟子?”
“我何时说过我是仙门弟子了?”叶辰看着血阳子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看叶辰的表情不似假装出来的,血阳子的面色陡然之间变得无比苦涩。他之所以会告诉叶辰这个关于仙帝的秘密,便是认定叶辰乃是一名实力强大的仙门弟子,而且还是一名核心弟子。而之所以会问他这个问题,乃是为了考验他是否说了实话。
可是,现在他才诧异的发现,原来叶辰是真的不知道司徒家血脉的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世间又多出一人知道这个百年之前的仙帝预言,更预示着他们魔殿很可能又多出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仙帝当年曾与邪帝一战,没有人知道那一战的最终结果是怎样。只不过,那战之后,仙帝便不知所踪,世人皆认为他已经死在了邪帝的手上!”
事已至此,血阳子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只希望叶辰得到他所要的答案后便放他离去。
“仙帝,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竟然能与我师尊相提并论!帝尊封号,你真的配吗?”叶辰的眉头紧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忽然隐隐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既然连你都知道你们魔殿少主的身份,那么魔君为什么还要收其为弟子,甚至还传其少主之位?难道,他不怕因此受到天下各门各派的围攻!”叶辰十分奇怪的问道。
“少主?事实上,司徒大人早已经不是魔殿少主了。几乎就在邪帝登天后的第二天,我们的魔君大人便已经将魔君之位传于司徒大人了。”
血阳子并不知道叶辰究竟是什么人,可是为了活命,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叶辰:“魔君大人之所以如此做,乃是因为司徒剑是我们魔殿最后的希望。唯有传说中的灭世者,才能够真正做到逆转乾坤,复兴魔殿。”
说到这里,血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神色:“再者说,即便没有司徒大人,难道这天下就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吗?所谓逆天者,总是为这世人所不能容忍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如邪帝那般强大。”
听了血阳子的话,叶辰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忧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家在魔殿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竟受到魔君如此的青睐,更加没有想到司徒家还是传说中的灭世者。
不管是司徒剑的血脉预言,还是现在司徒剑在魔殿中所受到的重视程度,叶辰想要让他彻底的脱离魔殿,或者说是脱离世人仇视的目光,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由于那个仙帝说出的预言,司徒剑以后所遇到的危险可以说不比他这个锋芒毕露的邪帝要少。
“司徒剑,我们俩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即便是日后所面对的危险也是一样巨大!这全天下的人,都容不得我们兄弟俩的存在啊!”想要以后所要面对的危机,即便是叶辰也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被叶辰踩在脚下的血阳子面无人色,叶辰虽是喃喃自语,声音不算大,可是却也不小,恰好能够被他听到了。
即便他的心中已经将叶辰的身份想象的十分神秘与强大,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叶辰竟然会认识司徒剑,而且听叶辰话中的意思他们俩竟然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眼前这人竟是灭世者的兄弟?血阳子想到这里,心中便不由一阵胆寒。
叶辰的脑袋缓缓的垂了下去,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血阳子,让血阳子从心底感受到了比自己身上还要更加寒冷的感觉。
“你,你说过会放我走的,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似乎是感受到叶辰身上宛如汪洋一般浩瀚的杀意,血阳子全身都颤抖的说道。
“我何时说过放你走了,我只是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你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很难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活命!记住,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敌人的话,安心的去吧!”
叶辰脚下微微用力,一道恐怖无比的力量冲击波便从他的脚下轰击而出,瞬间便在大地上给轰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坑洞。至于血阳子,却已经在叶辰的这一脚之下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司徒剑,你可知道你现在所面临的险境,那可比我目前的处境还要危险的多啊!我真心的希望,我们俩兄弟还能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叶辰站在满是血污与废墟的大地上,忽然有些失神,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未来感到了一丝迷茫。在这个世界,他拥有着前世绝对不敢想象的强大力量,可是同样的,他所面临的危险也比前世要多的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个世界感到很孤独,特别的孤单。即便有着红颜知己夏羽蝶的陪伴,可是叶辰的心中总感觉自己缺少了些什么,直到现在叶辰才终于明白,他缺少的是一个真正知道和理解自己的人!
夏羽蝶虽然是他的爱人,可是他来自异界,却是他所不知道的。而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知道他来自异界的人,却已经破碎虚空,去到了天外天,肆意潇洒的与天一战了!
“呼~~”
一阵阵萧瑟的寒风沿着破败的大地吹了过来,将叶辰的黑色长发给轻轻吹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明明才十八岁的他,脸上却仿佛历经所有世事的沧桑。
“唉~~未来,将不会再有如此平静的日子了!”
叶辰的身影随着轻风,瞬间便消失在了这片大地上。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今天这个血染的夜晚已经算是相当的平静了。他的心中也很清楚,以后他所遇到的敌人绝对不可能是血阳子这种级别了。
可以说,他未来所遇到的每一个敌人的实力都绝对在五境之上!
昏暗的苍穹下,满满的都是鲜血,数不尽的残尸断臂洒满了整片血红色的大地上。略微有些浑浊的空气中,似乎散发着淡淡的血红光芒,满满的都充斥着浓烈到了极致的血腥味。
一道孤傲冷寂的修长身影,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剑,全身散发着邪魅霸道的慑人气息。他的双脚轻轻踏足在血泊之上,每走一步都会在其身后带起一圈圈血色的涟漪,更给他的身影增添了一抹邪异的魔性。
“一群不自量力,却又想着扬名立万的家伙!”
一身黑衣的司徒剑看着四周的尸山血海,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他手中的长剑轻轻一颤,沾染在那长剑之上的几滴血珠便散落在了血泊中。
轻轻的收起追日剑,司徒剑不再看眼前的尸体,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踏去。看似缓慢,可是无形的空间却荡起淡淡的波澜,而他的身影则一种及其玄奥诡异的速度向前走去,只在身后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轰~~”
就在司徒剑的身子即将化作虚影,离开这里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柱从天而降,无视那不断波动的空间波纹,笔直的向着司徒剑的身体笼罩了过去。
“哼,七煞掌!”
早在那道光柱出现的那一瞬间,司徒剑便仿有所觉的抬起头。他的双眸便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煞气,双掌环抱于自己的胸前,一道灰蒙蒙的掌印瞬间便凝聚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轰击向那道从天而降的光柱。
“呯~~”
灰色的掌印与那道光柱重重的撞击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了一股惊天动地般的光团,那刺眼的光芒瞬间便将这片空间的血色阴霾都给驱散了。
耀眼的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却是一道更加阴霾恐怖的气息笼罩了整片天地,一道蕴藏着无匹力量的波浪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司徒剑长啸一声,无视了那股冲击而来的能量波,整个人化作一道带着灰芒的残影,向着苍穹冲了过去。他的双眸闪耀着淡淡的灰色光芒,早在那道光柱力量波动的瞬间,他便已经看到了在那九天之上一道模糊的挺拔身影正屹立在那里。
司徒剑的身形如电,左手轻轻一抬便将那冲击过来的波动给撕裂了开来,同时右掌握拳,重重的轰击了过去。
“轰~~”
刚刚才变得昏暗的苍穹再次闪过了一丝光亮,天空不住的颤抖崩溃着,刚刚升腾起来的乌云霎那间便被这股浩荡的力量给蒸腾为虚无了。
“破!”
随着一声宛若金戈铁马般交鸣的冷哼响起,一道锐利的剑芒破开司徒剑那无边无际的拳劲,从司徒剑的脖颈旁闪过,没入到那无尽的天际尽头。
“呼~~”
一股轻风吹过,司徒剑脖颈处的一缕黑色长发随着这股轻风,缓缓的从天空中飘落。
“好强的刀罡,竟能破开我身体的防御!”
司徒剑看着自己那缕从空中飘落的黑发,良久后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那道与自己同样孤傲的人影,幽幽的叹出了一口气:“自从我踏入霸主境后,你是唯一一个有实力伤到我的人!”
“自从百年前,魔君被邪帝封在北域尽头后,所有滞留在中原大地的魔殿中人都被尽数剿灭。如今,邪帝刚刚登天离开人间,你们魔殿便因为失去了最大的威胁,又开始大举进犯中原,甚至还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杀人,真当我侍剑阁是摆设吗?”
远处那道孤傲的身影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司徒剑那不羁的身影,双眸散发着凌厉至极的杀意:“拔出你的剑,与我傲凌风正大光明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