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倾铃边打哈欠边向床的方向走。没曾想,刚踏出一步,手却被人拉住了。
身后传来叶千歌的声音,“倾铃,不管怎么说都切记,不要闯祸,好好活着。如果你死了,我是一定不会好过的。”
心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在这寒冷的冬天,应该不会冷了吧。倾铃心想。转过身却依然是无忧无虑的样子,“放心,我这么怕死的人,不可能会和自己过不去的。对了,什么时候是大典?”
“后天......”
“这样啊。”
看着叶千歌担忧的样子,倾铃心里无比复杂。她还记得,当年自己能逃过一死是因为叶千歌的求情。君漓当时说:“你说的话,爷怎会不同意?”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叶千歌再次求情,让他不要把自己送到悠月皇宫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可是从结果来看,很显然,叶千歌并没有这样说,所以,如果自己死了,她会愧疚吧。
也是,如果自己在君漓身边,身份迟早会暴露。她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嘛。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呵,倾铃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自嘲的笑了一下。
随后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黑茫茫的一片。倾铃伸出五指四处摸索,却什么也摸不到。
这是哪儿?
“父王,我以后一定要去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一声稚嫩的童声突兀的想起。
这个声音,好熟悉。
熟悉的同时也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大脑,头部传来一阵刺痛,真的好疼。倾铃抱着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一阵光亮。
她不得不重新适应这新生的力量。眼睛模糊了好久,她才看清。
这份光亮来自一张大网,竖在她面前。像一张蜘蛛网,却比它大,比它粗,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站在这张网面前,就犹如一只小小的蚂蚁,那么微不足道。
在网栅栏的后面,荆棘遍地,将一块冰紧紧的缠绕,那块冰里隐隐可以看到有个人。
倾铃努力地向里面看去,待看清楚冰里的人后,心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奇。
那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孩子!她的额头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银白色的印记。她的眼睛下面,竟然有三颗钻石一样的饰物。
倾铃自言自语道:“你是谁?怎么这么奇怪的装扮。”就好像不是人,而是其他的种类,精灵?妖怪?
但她没想到竟会有人回答她,“哈哈,姐姐,我是你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耳边再次传来那稚嫩的童声,倾铃的身体一颤。
“不,你不是我!我怎么会是妖怪?”倾铃痛苦地抱住头。猛的坐了起来,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窗外,已是大亮。
倾铃拍拍胸脯,“原来,只是场梦啊,虚惊一场。”
“怎么了?倾铃,做噩梦了?”叶千歌掀开帘子走进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很奇怪的梦而已。”倾铃边说边穿上衣服,“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有叫我?”
“这是殿下下的旨。他说......哎,算了,不说他了。你做的是什么梦啊?”叶千歌坐在凳子上问。
倾铃明白她这是故意绕开话题,但她并不想就这样绕过去。她倒是很想知道,那只臭洁癖到底说了什么。
“他到底说的什么?千歌,你就说嘛。”
叶千歌有些犹豫,良久才说:“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臭洁癖果然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坏话,倾铃在心里扎小人,可表面还是乖巧的模样,“嗯,好千歌,我保证不说。”
“他说,反正你以后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当临刑前的待遇。杀人犯在临刑前不也要准备一顿好肉好菜吗?爷这么怜悯她,她该是感恩戴德了。”
倾铃眼睛直抽抽,她都能想象臭洁癖说这话的样子了,一定是悠悠的语气,拽拽的表情。一想到这,倾铃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倾铃,你没事吧?”
“没事。”倾铃笑笑,仔细梳好头,插上金步摇。简直比仙女还闪亮。“千歌,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先走啦。”
最后她在叶千歌目瞪口呆的神情下跑掉了。
“去办事,插这么多发簪干吗?而且她一身的火红襦裙也不是宫女装啊?她的发型也不是宫女头啊?”叶千歌嘀咕道,“一定是我起来的方式不对,再去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