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饭,王冰带王城去集市上买了些生活用品和一个手镯让王城带给王氏。送走王城后,去马市上买了匹老马勉强代步。知道自己离常山真定还很远,走路谁知道要多久,买只马不会那么幸苦。又去铁匠铺买了把剑戴着防身,以防路上遇到盗贼,东汉末年是个大乱世。自己可是知道东汉之后三国然后西晋又是一个大乱世了五胡乱华的年代汉人死的可是千千万万,自己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想这些虽然有些遥远不过总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让自己懈怠下来,问了路人对着真定的方向出发了。在通往真定的道路上,王冰策马奔腾穿过易水进入中山,眼见阳城已经进入眼帘,王冰却拉住缰绳皱眉观望道路前方,一群山贼正围攻着三驾华丽马车,路边已倒下了不少尸体,血洒满地。王冰拔出腰间铁剑,二话不说先救人。
那伙山贼约莫五十多人,穿着布衣,手中兵器也是残破不堪,围攻马车仅凭人多势众,守卫马车的卫士不足十人却也旗鼓相当,由此可见,此等贼匪,不成气候。王冰骑马杀入匪徒之中,凭借多年狩猎经验加上天生神力杀入人群中几乎无人可挡,让一群山贼纷纷变色。砰砰,血溅空中,人头划空而落,本身王冰长的比较高大加上坐在马上看起了威武不凡。
王冰扬起铁剑压下第一次杀人的不适,肃穆厉声道:“阳城大军即将赶到,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匪徒们先被王冰眨眼便杀数人的威势所震慑,而且山贼中几乎没人是其一回合之敌,再一听阳城的官兵要来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地四处逃命去了。
王冰看了看周围的情景,发现死了的人大多都是身穿仆役服装的青壮男子,想来应该是这三驾华丽马车的主人家中仆役。刚才护住中间马车并指挥侍卫御敌的公子来到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公子锦袍华服,容姿甚伟,虽身负轻伤却神情镇定,他朝王冰郑重施一拜礼,抬起头后才感激地说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在下甄豫,未请教兄台?”“范阳王冰。”
王冰拱手回礼之后,王冰好似想起什么,问道:“甄豫?莫非兄台是中山无极甄家之人?”
甄豫倒并不意外,甄家在河北那是声名不弱的家族,于是谦虚答道:“正是。”
而王冰能够知道甄家无非是两个原因,其一是甄家出了一个皇后,洛神甄宓。其二是甄家是河北巨富。但是转念一想如今洛神甄宓估计还在娘胎里呢,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甄家必然要投靠一方诸侯,否则甄宓也不会嫁入袁家,成为袁绍的儿媳妇,所以现在王冰没心思和甄豫在这里谈天论地。还是强大自身才是重点。
于是王冰当即说道:“阳城近在眼前,兄台可尽快入城避难,再者兄台此番伤亡不小,想必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料理,我们就此别过,来日方长,若是有缘,定登门拜访。”
甄豫却挡在王冰马前,神情诚恳地说道:“兄台于我有救命之恩,倘若如此离去,我甄豫岂不成了有恩不报的小人,若是王兄不嫌弃,待我整顿好家事,我们进城一叙,好让我谢过王兄。”
王冰却不领情,摇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并非施恩图报之徒,今日有缘解兄台之困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甄豫无奈,只好让开道路,望着王冰离去的背影,扼腕叹息不已。从刚才王冰策马杀来的景象来看,此人武艺了得,加上王冰一言便诈退贼匪的才智,此人有勇有谋啊,如此少年英雄却痛失结交的机会,实在可惜。
“哥哥,刚才那位侠士不是说阳城派的大军快到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影子呢?”马车走出一位面色苍白的妙龄少女,容貌端庄秀丽,身着五彩罗裙,足以惊艳于世。
甄豫摇头苦笑走到甄姜身边解释道:“大妹,你可曾看到那两位少侠从何处而来?”
“北边啊。”甄姜脱口而出,随即一愣,苍白的玉面浮现一丝忧愁,接着说道:“阳城在南面,难道,难道。”
“是呀,他们往阳城而去,又怎么会得知阳城有大军出城剿匪,那王冰是在吓唬贼寇呢。”甄豫望着绝尘而去的少年,心中更是惋惜不已。
“他真聪明啊。”花季少女甄姜顿时露出叹服之色,但一见到路旁死尸便又花容失色,退回车中。
即将进入阳城的王冰下马步行,路过之处,见到流民在城外三三两两汇聚一团,乞求过路人的接济,那景象果真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令人动容。如果自己不好好强大自己,这些人就是自己的未来,王冰紧了紧拳头,从身上掏出了铜钱递给了城门外的守卫入城,牵马走在街道上,寻找着留宿的客栈,却忽然见到路边有一少女卖身葬父。披麻戴孝的少女跪在路边,面前平躺一具尸体被草席掩盖,瘦弱的少女虽然身体单薄,但从面相来看倒是有几分姿色,她的身边会聚了不少围观者,议论纷纷。
围观人群被人分开条道,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来到跪地少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浮现出贪恋之色,当下开口道:“你随我回府,从此便是我王家侍女。”顿时,公子哥身后窜出两个奴仆,跨过掩盖尸体的草席就要去拉起那身穿孝服的少女。
可少女却身子一缩躲了过去,哀声道:“多谢公子美意,请公子给奴婢百钱葬父,待我父安葬之后,我必尽心伺候公子。”“哼,不知好歹,这就跟我回家去,你父的后事自有人照料,别不识抬举。”王公子一脸不耐烦,挥挥手示意奴仆上去打算用强将这少女掠回家中。
周围百姓皆后退数步让开道路,神情各不相同,惋惜,痛恨,恼怒等等。这王家是阳城大族,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百姓敢怒而不言,生怕惹祸上身。铿!一声剑出鞘,众人只见眼前银光一闪而过,一少年将剑横在了王家公子脖颈处。王冰见到这王家公子如此霸道,于是怒由心生,挟持住了王家公子。
王冰从头到尾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王家嘴脸也心知肚明,倘若真是为少女出资葬父料理后事,那么少女入王家为奴为婢是天经地义,可这王家公子恐怕是想分文不出便强抢少女了,王冰好打抱不平亦痛恨恃强凌弱,这不平之事当然要管一管。
主人被挟持,两个奴仆自然不敢妄动,于是退了回去,隔着三步仓皇无措地望着王冰,而王家公子则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斜眼望着王冰颤声道:“汝是何人?岂不知我乃阳城王家大公子?若伤我毫发,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王冰穿着算虽然朴素却长的高大威武,加上杀过人身上有隐隐的杀气,看起了也是气势不凡。此人什么身份?王家公子惊疑不定,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王冰眼神冰冷地扫了王家公子一眼,打算杀了这个人渣反正自己要去常山学武,出来都不知道什么年头了。
正值此时,甄豫带着家中车马进入了阳城,路过此处,从王冰拔剑开始看到了现在,此刻,甄豫走上前去,向王冰施了一礼后说道:“不知兄台何故在此?”王冰倒是挺意外甄豫的出现,不过瞧见了甄豫眼中笑意,已知对方打算帮自己,就按下心中杀意,昂首淡淡道:“路遇不平事,出手教训一下那些猖狂的豪门子弟。”
“你!”王家公子听王冰口气怒意顿生,可见到甄豫后就压了下来,转念一想:甄家大少爷况且对这少年恭敬无比,恐怕这少年来头不小,还是少惹为妙。甄豫与这王家公子是旧识,却往来并不频繁,泛泛之交而已,现在他来到王家公子面前低声道:“王兄,早些离去吧。”王家公子更是心惊不已,莫非此人连甄家都颇为忌惮?
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王家公子低声问道:“此子何人?”甄只是摇头不语,王家公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是将甄豫摇头之意理解为了甄豫是在告诫他这个人王家惹不起。告罪一声后,王家公子便领着奴仆仓皇离去。待王家公子走没了影,甄豫,王冰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兄台,冰还有一事请兄台帮忙,此女卖身葬父,孝心可嘉,兄台若是方便,请施以援手,成全她一番孝心。”王冰朝甄豫施了一礼,甄豫急忙回礼之后二话不说便让下人取了钱财给了那少女,而后再朝王冰说:“先前兄台曾说有缘再会,如今你我相会于这阳城,豫再请兄台到我府邸一叙,还望兄台不要推辞。”甄家家大业大冀州各地有生意自然不差住的地方,妥妥的土豪。王冰无奈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给面子也不能到打脸的程度,于是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