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令刘淼先回去了,将李越留下来又聊了些诗词歌赋的事情,李越回答得不卑不亢,中规中矩,皇上龙心大悦,又赏了李越些文房四宝,才放李越出来。
李越从金銮殿中出来后,便背着小手一路溜达的走着,边走边四顾探视着皇宫的格局,前世的李越曾经多次去故宫游玩,如今将皓国的宫殿和前世的故宫比起来,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李越注意到,宫殿的瓦片上和窗户上随处可见一个四脚爬行兽的雕像,形状和前世的壁虎相似,但却多了个翅膀,镌刻在宏伟的建筑上,略显诡异。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图腾吧,李越想到,他感觉这个镌刻的四脚兽特别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正在李越驻足观看的时候,一个人叹息着从小门里走了出来。
“越儿,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李广一抬头,便看到四处打量的李越。
“李越参见太子殿下。”
李越忙上前施礼。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称呼我李广哥哥便好。”
李广赶忙将李越扶了起来,拍着他肩膀说。
“兄弟来宫里,所为何事?”
李广问道,他还没接到通知,还不知道李越便是写那首诗之人。
“额,皇上宣我进宫,作诗。”
李越知道太子李广是直性子的人,还是早点跟他说清楚为妙。
“作诗?原来,你便是那作诗之人?”
太子很聪明,一句话便猜到了。
“便是越儿。”
李越苦笑一声,回答道。半年前他作诗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没想到如今给自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自己是想出名,可现在才十三岁,这么早出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哼,沽名钓誉,寒酸迂腐,想不到你也是如此之人,罢了罢了,原想你是一个知己,谁知你也和他们一样。我皓国完了,我皓国完了!”
看着李广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李越哭笑不得,这个太子人品没得说,就是太耿直,动不动就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这个习惯可不好,时间长了皇上一定会对他有意见的。
“太子殿下,你怎知作诗之人都是寒酸迂腐之辈?你这样也太武断了!”
李越没给他好话听,眼往下看,语气不卑不亢,神态自若。
“这,作诗之人只会作诗,哪里懂得弱肉强食之理,现北方蛮子新成立了吴国,对我国虎视眈眈,作为皓国一员,当励精图治,秣兵历马,有开疆拓土之志。怎能总琢磨诗词歌赋等靡靡之音?这都是女人之道!”
“作诗之人也有区分,有些人作诗是为了讨好君上,有些人作诗却是为了弘扬正气,抒发抱负,上古有多少仁人志士作诗明志,终究作出一番大事业!”
李越侃侃而谈,完全不同意李广的观点。
“哼,你说得倒好听,我听你作的诗都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靡靡之音,丝毫无壮志可言,你若真有壮志,可否作诗一首以弘志?”
李广虽然有些同意李越的观点,但碍于面子,不得不反驳道。
“作诗有何难?奈何越儿无酒不作诗,太子殿下不如跟越儿回到紫薇书院,喝着越儿亲手酿造的‘五粮液’,探讨男儿伟志,越儿当场作诗一首,可好?”
李越知道这是在宫里,自己如果再当场赋诗一首,不知道还要惹下多少麻烦,但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脾气耿直,心地善良的太子爷,有心结交,便邀请他去自己家里作客,这样也能点拨下他,让他低调些。作为一个太子,这样的性格很危险的。
“提起你的‘五粮液’,为兄还是真馋了,也罢,看在酒的面子上,便不为难你了。越儿,你对于厨房之事也颇为精通,真是可惜了,净通些末流技艺,难不成我堂堂大皓国的世子,将来要去做个厨子不成?”
李广边叨叨着李越,边往外走着,也没跟皇上说一声,便跟着李越出去了。他成年后便经常出宫,皇上也是知道的,从来没有管过他,都是由着他去。
“作个厨子又怎样?如果天下没有厨子,那天下人岂不是都要饿死不成?不管是做什么,做哪一行,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优劣之分。”
李越倒背着手,小大人一般的引导着太子,于是在皇宫中便出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倒背着手,摇头晃脑着说着一些话,而比他高出将近两头的太子边听着他的话,边点着头,神态越来越严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算是第一次洗脑吧。
李越想着,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太子,不管以后他有没有机会登机当皇帝,至少他现在是皓国非常重要的角色,当皇帝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将他的思想略微改变一些,那么这个天下,也许会改变一些吧。
李越如是想着,把自己亡国皇子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至于信天翁和信天婆给他灌输的那些所谓复国的梦想,他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复国?别开玩笑了,人家皓国都经营了二十年了,根基已深,老百姓过得好好的,说复国便复国了?太天真了。
而且李越也没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前世甄嬛传对他影响颇深,当皇帝便要被**嫔妃算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的上一世苦心经营,心力憔悴。这一世可不要活的这么累,既然重生了,便是来享福的,谁有空操那么多闲心?
两人说着话,便出了宫,也没叫轿子,没叫马,靖王爷府离皇宫不远,两人溜溜达达的就回了王府。
李越带着太子从后门偷偷进的王府,便是后门的守卫也让李越支到一边去,太子才得以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偷偷上了紫薇书院。
太子身份特殊,倘若让靖王爷知道了,难免又是一顿折腾,隆重的欢迎。那样就没意思了。
李越是随性之人,太子李广更是,从小到大最烦人在他面前磕头巴结,所以经常单独出宫,连下人都不带一个。
“越儿,为兄还是第一次来到你这紫薇书院,此处在紫薇湖中心,鸟语花香,宁静致远,真是福地,看来越儿颇得王爷喜爱,将如此的宝地赠予你居住,便是那李丰的住处,和你比起来也差远了吧。”
太子在船上感受着春风扑面而来,也难免心旷神怡,不由得称赞了起来。
“广哥口口声声不喜欢文人,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文人?刚才用的鸟语花香,宁静致远两个词,都是我们文人的靡靡之音啊。”
李越不忘了打击下太子。
“呵呵,越儿取笑哥哥了,哥哥哪里是什么文人,只是从小皇上便派人教哥哥读书写诗,若是功课不好便罚哥哥不得习武,为了习武,我便勉强学着读书写诗,也算略通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