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外面已然天晓清明,观澜惊醒一跃而起。
观澜身影如此轻巧,不禁让他感到大为惊讶,他连连甩了甩手臂都正常得出奇,丝毫没有昨日的伤痛。于是无比好奇地坐上床头,小心翼翼地拆开扎布,待完全拆掉不经又吓了一跳,昨夜还血肉模糊的伤口尽然奇迹般的消失得不留一点痕迹,观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不已,细细想来定是体内龙灵心的作用。
正当自己讶异之时,只听一行人急速而来,流苏秀道隔着门盛气凌人道:“如果还没死的话就赶紧滚出来随本少主前往武场去吧!”
观澜一听,连忙起身,忙道:“少主恕罪,这就出来!”容不得多想,赶紧整理衣衫出门,佯装出伤病痛楚的模样,随着大队人马赶往武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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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场之上宾客满座,烛阴神王讲完今日对决事宜,宣布比武正是开始。
晋封离座,走到场中,双手高举示意众人安静他有话要说。
晋封一脸阴诡道:“历年来,借文武盛会之机,众神族兄弟能够欢聚一堂切磋技艺,以文武会友,助我神族兴邦团结本是大好之事,但假若有人只为争名夺利心怀歹念,那岂不辜负了我神域上下的初衷。故此我心中有一事想讨个公道,还请众神和神王能够为我做主!”
烛阴神王好生诧异,连忙相问:“不知贤侄所为何事?”
晋封故作委屈道:“神王有所不知,昨夜,有人潜入我寝宫之中偷袭于我,招招歹毒,欲将侄儿置于死地!”
众神哗然,烛阴神王大惊:“居然有这种事?”
晋封:“多亏我平日多有修炼,才不至于被奸人所害!”
烛阴神王不禁愤然:“那贤侄可否知晓是何人所为呀?”
晋封:“那人黑衣蒙面,侄儿无从看见面相,但就其身形,我斗胆猜测一人可疑!”
烛阴神王义正言辞:“贤侄请说,如若属实,本王定为你讨回公道,绝不轻饶!”
晋封缓缓走近流苏秀道,流苏秀道俨然面如土色,心有所虚。
晋封邪邪一笑,随即将目光放在了观澜身上,然后指着流苏秀道身后的观澜,坚定道:“他,流苏秀道的跟班!”
观澜面不改色,淡然自若静默不语。
眼见要被拆穿,流苏秀道有些急了,忙开口辩驳道:“你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玷污我席皇一族的名声!”
站在父王身边的轻花亦紧张激动起来,生怕流苏秀道会受到牵扯。
晋封信誓旦旦:“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只要他脱下衣服就真相大白了!”
脱衣服?烛阴神王疑惑问道。
晋封不急不慢地解说道:“烛阴神王有所不知,昨夜行刺之人虽然凶悍,但亦被我一剑刺穿了胸膛,故而只要这位小兄弟脱下衣服,便可知晓是不是昨夜的刺客了?”
众神顿时绷紧了神经,流苏秀道更加急躁愤怒起来:“你凭什么想怀疑就怀疑,我看你是怕输,故意找事吧!”
晋封毫不理会,只是转身向众神族前辈恭敬做礼道:“还请众位前辈为晚辈做主!”
众神不知所措,纷纷作难,无奈,烛阴神王只好缓缓道:“既然晋封疑惑,不妨让这位兄弟脱下一看也正好澄清误会,秀道你以为呢?”
流苏秀道怎肯当面出丑,厉声抗拒:“我席皇一族,做事光明磊落,即便是一个跟班,也绝不能受人如此污蔑,任人欺负,我视他如兄弟,谁要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对我席皇一族不敬!”
说着四下侍卫齐齐抽刀护主,武场一时剑拔弩张,眼看干戈顿起,众神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不知如何收场之时,观澜缓缓走出来淡淡道:“谢谢少主视我如兄弟,但既然晋封少主执意怀疑于我,为了打消他的猜疑助他早日寻回公义,我脱衣无妨!”
流苏秀道厉声呵斥道:“不许脱!”
观澜没有停止,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上衣,众神顿时睁大了眼睛,一探晋封口中所言的穿胸剑伤。怎料前胸后背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伤痕!“众人不禁唏嘘不已,轻花也顿然心安,露出会心的笑颜。
晋封上前,瞪目四寻,怎能相信这样的事实,惊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流苏秀道那悬到嗓子眼的心也顿时掉地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但转瞬心中也不免泛着嘀咕:“昨夜还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为何今日就了无疤痕?”时局紧促,流苏秀道没容多想,望着晋封抑郁失望的样子,心中狂喜,连忙趁势相逼道:“晋封你好生卑鄙,我看你分明就是无中生有,旨在羞辱我席皇族罢了,还请烛阴神王做主,严惩晋封还我神族威严!”
晋封乃王藏少主,烛阴神王怎可因此降罪。唯有劝慰流苏秀道:“少主贵为席皇少主,自有非凡气度,既然此事是个误会就不要再执拗于此等飘渺之事了,两位还是比武见真招吧,大家可都急着想知道谁能拔得头筹,秀道你的呼声很高呀,昨夜轻花还对你这个哥哥称赏不已,你可得好好发挥才是!”
流苏秀道听此美言,缓缓平复,欢言得意道:“既然神王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与你计较,武场上见,但愿你不要再这么不堪!”
晋封一语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心中岂会甘心。
……...
再半日轮番对决之后,如众神所盼,最终唯剩下所向披靡的晋封与流苏秀道两人。鸣钟一响,两人随即在万众瞩目的鲜花和鼓声中,徐徐走到武场中央。
二人冷厉对峙,眉目可杀人,势要夺下此战。
随即,流苏秀道和晋封蓄势而起,汹涌相搏,天上地下刀光剑影,风云翻腾,好一番激战。愤怒中的晋封处处皆想致流苏秀道于败局,但流苏秀道显然不是那么不堪之辈,故此虽然数百招之后,晋封也未能占到丝毫便宜。
众神看得眼花缭乱,无不被两人紧张而刺激的打斗牵着心扉,轻花更满是担忧,生怕流苏秀道有所差池。
求胜心切的晋封愈发的焦躁激进,终于使出了那一招空山剑雨,瞬间场上疾风呼啸,乱叶翻飞,二人消失在武场中央。流苏秀道如同昨夜观澜一样来到了平静如镜的湖面之上,阴风徐徐而来,乌云密布都快挤出水来,寂静得可怕。终于如暮观澜描述的那般,剑雨袭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流苏秀道遂奋力还击,躲开那密密麻麻的剑雨,但他却没有观澜那般洒脱还是被剑雨伤到了好几处。
流苏秀道时刻警惕着身后,就在晋封自以为悄然于其身后之时,流苏秀道不顾剑雨之袭,忍痛翻身就是一剑长挥,顷刻间剑雨骤停,两人重新出现在了武场之中。只见晋封胸负重伤,鲜血直流,自己手中的长剑亦被流苏秀道这猛然回首一挥削成两截,黯然落地。
众神皆一片惊色,晋封木然地捂着胸口,用极尽仇恨的目光仇视着流苏秀道,他败得好不甘心,再望着自己的鲜血还在那流苏秀道的长剑上横流,顿时新生恶念,誓要让流苏秀道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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