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居然输给了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顿觉颜面尽失,极度消沉地回到寝宫。黯然不甘,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会想出那招棋的,怎么可能赢我,怎么可能?”
一旁的侍从不禁轻声道:“属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晋封苦苦一笑:“都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侍从:“少主,依我观察,我觉得那小儿赢得蹊跷!”
晋封木然:“是蹊跷,连我都猜不出能不蹊跷吗?”
侍从:“属下并非此意,属下是说,那招棋或许不是那流苏秀道小儿想出来的!”
晋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道:“哦,此话何意?”
侍从缓缓道来:“我仔观察过那流苏秀道小儿最后一棋落子后的表情,全然惊诧,完全没有绝处逢生,反败为胜的惊喜,属下猜测那招棋或许并非他本意!”
晋封疑惑不解:“并非他意,在场别无旁人,谁又能帮得了他!”
侍从满是肯定道:“属下倒觉得有一人!”
晋封急道:“谁?”
侍从:“就是他身旁的跟班,替他执棋的孩童!”
晋封半信半疑:“是他?一个年龄不过十余岁的跟班?”
侍从:“极有可能是他,据我观察,那小孩最后落子时干净利落,一脸泰然毫无迟疑,想来定是那小孩最后未按那流苏秀道指令出棋,不仅超出我们的预料同样也超出了那流苏秀道的预料!”
晋封听后细细一想,不禁恍然大悟,面目阴沉:“原来是这样!”
侍从:“那我们即刻便将此事张扬出去,从新开局比试!”
晋封挥手道:“不可,如此以来众神皆知,我堂堂王藏少主,往届冠首,若是败给一个低贱跟班,我家族颜面岂不丢尽!”
侍从一听忙道:“属下思虑不周,少主恕罪!”
晋封挥手赞赏:“你洞察细腻,我没有看错你,无罪,有功!”
侍从:“谢少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由着他这般得意!”
晋封颇有思忖:“就先让他得意两天吧,两天后比武场上,我定要他丢下半条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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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流苏秀道的寝宫之内沉寂至极。
流苏秀道阴狠仇怨地盯着观澜,然后冰冷厉声逼问道:“方才那招棋是你想出来的!”
观澜自知多管了闲事,若下祸根,唯有故作镇定:“方才那招棋是少主吩咐我做的!”
流苏秀道冷笑两声,叫人不寒而栗,沉沉道:“我分明告诉你的是纵九横三,而你却下的纵四横三十六,你当我是傻子吗?”
观澜眼见流苏秀道丝毫不领自己的情分,又要发怒加罪于自己,继而连忙开脱道:“原来少主说的是这一步,那一定是我听差了误打误撞走了哪一步,不管怎么说,少主赢了总归是好的!”
流苏秀道定定望着观澜,极度妒忌道:“倘若真是误打误撞帮我赢了的确是好,但你若真是比我还聪明,那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观澜愕然:“少主真是高看我了,我就一跟班低贱粗鄙怎么敢跟少主相提并论!”
流苏秀道紧握着拳,捏的咯咯直响,岂会听观澜巧言辩驳。呵呵阴沉两声之后,面目狰狞扬起鞭子就摔打在观澜身上,怒道:“让你自作聪明,让你自以为是,让你逞能,让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鞭子狠狠的抽打在观澜身上,观澜咬着牙一语不发,纹丝不动地任由他发泄着心中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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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殿外神卫来报,说是轻花公主在门外求见,想与少主见上一面。流苏秀道听闻,方才收起鞭子,朝着观澜恶声道:先给我滚一边去!“观澜移步角落,流苏秀道连忙让神卫快快相请公主轻花。
轻花公主徐步轻盈踱入屋中,流苏秀道连忙迎了上去,不禁夸赞道:“昨日见过公主的舞美,真是惊艳绝伦极了!”
轻花娇羞浅笑:“亏得哥哥喜欢,轻花献丑了!”
流苏秀道探询道:“不知轻花公主此刻到访,所为何事?”
轻花:“小妹虽略懂棋艺,但女儿之身无缘棋局对决,今天见到哥哥棋艺超群,小妹钦羡不已,特意前来想与哥哥交个朋友,不知哥哥是否愿意?”
流苏秀道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但故作恭谦:“轻花公主乃烛阴神王掌上明珠,能与公主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轻花欣喜:“此话当真?”
流苏秀道悦然一笑:“当然!”
轻花好生欢喜,望见一旁怵怵默然而立的观澜,欣然道:“我今天也见到你了,你一直陪着哥哥,辛苦了!”
从未受此礼遇的观澜,心田之间顿生暖流,连忙道:“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轻花灿然一笑,略略沉思冲流苏秀道神秘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流苏秀道:“现在吗,去哪里?”
轻花:“恩,现在,去一个很美的地方,你一定喜欢,你愿意陪我一道吗!”
流苏秀道自然愿意,连声答应。
轻花又转眼看了看一旁默然的观澜,真诚相邀:“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观澜再次讶异会有人对自己如此厚爱,不敢相信,望着轻花明丽纯澈的眼睛吃惊道:”我?”
轻花点点头,温柔地望着他:“恩,跟我们一起去愿意吗?”
观澜岂敢自作主张,不禁看了看流苏秀道,一旁的流苏秀道忙道:“他还有事要做,就不去了吧?”
观澜连声附和:“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要做!”轻花全然没有看出端倪,不容多说,明快地上前挽着两人便朝着门外而去。
………..
三人来到城外一处山崖之上,映入眼帘的是幽暗的山谷,昏沉一片。流苏秀道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轻花深情道:“下面是落英谷,一到晚上这里可美了,以前我经常与母亲到这里来,你们一会就知道了,再等等,就快好了!”
两人便静静地坐在山顶峭壁上等待着,好生期待未知神奇的诞生!”流苏秀道不时瞪一瞪观澜,观澜不禁远远坐在一边不与二人靠近。
终于一朵星光点亮在谷中,公主惊喜道:“来了,来了!“
两人紧紧的盯着,接着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星光亮开了,然后是密密麻麻整整一条谷内全是闪闪的星光照亮了整个空谷,好生漂亮,让观澜和流苏秀道惊讶不已,顿时沉醉在这绚丽壮观的神奇之境中。
流苏秀道不禁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是星石吗?”
轻花道:“不是星石,是冥瘿虫?”
流苏秀道诧异不解:“冥瘿虫!”
轻花:“恩,此虫通体发光,且群居,白日销声匿迹,每当夜下便会亮彻空谷,犹如浩渺星海,奇妙绝美极了!”
流苏秀道:“原来是这样,真美!”
轻花指着远方:“你看,那星海中最亮的那颗,那便是虫皇了,哪是他们的首领,所有的光亮都围绕着它或生或熄!”顺着轻花指的方向,两人深邃地望着远方,轻花微微叹息道:“只可惜此景只有此谷中才有,每每来此皆要翻山越岭一番。我时常在想,要是每每入睡前,我的窗外能有这般景致,那该有多美,那样我就可以梦到我母亲了!”轻花说的痴迷深情,叫人怜惜。
流苏秀道脱口道:“那叫神王把他们捉回去便是了?”
轻花忙道:“不可,此虫身有剧毒,一旦靠近便会有性命之危,我不想任何人因为我的喜好为我受伤,那样便犯下大罪过了,故而我也从未向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观澜静默一旁,这个善良,美貌的女孩不免让他心生喜欢。流苏秀道随即夸赞道:“公主真是菩萨心肠,贵为金枝玉叶尽然这般为他人着想,真叫我敬佩!“
轻花呵呵一笑,轻声道:“母亲在世常说,世间众生本不该有高低贵贱,但造化难为,三教九流难免,那我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优越身份扶弱济困,分担弱者疾苦,敬畏生命之重,那样才是真正的王族!”说完会心一笑,心怀感恩想着故去的母亲深情望着远方的明丽的星空。
公主一席话,使得观澜心中更多生爱慕,而流苏秀道从来都是逆此道而为,一时竟哑口无言。
夜越发深沉,三人静坐崖边久久地遥望着这夜下的绝妙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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