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福海退到碧纱橱外面候着,无语的望着大理石纹面,大婚之前,皇上特点吩咐下去,这寝宫新加了一个隔层,便是碧纱橱,以后太监伺候一应在碧纱橱外面,可见皇上醋味儿可真大。
寝宫里,上官胤坐到云笑的床榻,伸了手顺了顺她的墨发,看她睡眼惺忪的,分明是还没有十分的醒,不由得柔声叮咛:“你再睡会儿吧。”
“行,那我睡了。”
云笑也不客气,她知道上官胤要去上早朝,她正好睡觉,这冬日的早晨,谁愿意离开这暖暖的被窝啊,不过闭上眼睛,又想起什么似的,睁开来笑眯眯的说。
“要不在那盐水中加附子等大毒的东西,如果西山血盗硬闯,有他们好受的。”
上官胤的眼瞳染起深沉的笑意,这丫头啊,揉了揉她的乌发:“好,我会处理的,你睡吧。”
云笑便不再说什么,依言躺下了,今儿个早朝,皇上会在朝堂上解决的,自已还是多睡会儿吧。
上官胤走出寝宫,福海赶紧伺候着主子走出去。
殿门外,皇帝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好好伺候皇后娘娘。”
“是,皇上。”
以婉婉为首的众人皆恭声领命,等到皇上领着一众太监离开,赶紧闪身进了寝宫,寝宫内,自家的主子睡得正香呢?
早朝,金鸾殿上,此时一片肃杀冷沉,众臣子皆垂首承受着上首皇帝的怒气,不敢多说一句话,没想到那西山骷髅血盗,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不但在皇上大婚的时候劫杀,还连夜毁坏皇陵。
上官胤一目测去,只见大殿上空了两个位置,一个仍是云墨,这是提前告了假的,女儿大婚,府内事务众多,哪里有劲力来上早朝,另一人竟是太常寺少卿温家年。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寒,昨日劫杀,后冒出来的那个人,一看便知道云祯仍是他们的软肋,可见他是他们极熟悉的人,后来被他一掌击中,必然受了伤,今天早朝这温家年竟然没来,这说明什么,他受伤了?
“太常寺少卿温大人怎么没来?”
皇帝凌寒的话音响起,司马青云立刻出列,沉稳的禀报:“回皇上的话,温大人已派家奴递了病呈,前儿个夜里,温大人在赴云王爷家宴席的时候,因为喝多了酒,从马上踢了下来,使得自已受了伤。”
“喔。”
上官胤冷冷的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挑眉扫视下去,只见大殿上众人一片沉默,谁也不愿意开口,生怕惹祸上身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冷忖,看来要尽快调整朝堂,这些人现在只知道明哲保身,暗下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往这大殿上一站,便畏首畏尾,不多发一言,不多说一句。
“众爱卿认为如何对付那西山骷髅血盗?”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议论声,兵部尚书蓝清伦首先出列,脸色严肃冷沉。
“皇上,臣认为一定要加派人手,务必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他们一定还会出现的。,这分明是公开向朝廷挑衅。”
蓝清伦的话音一落,后面有一部分人附和,连连的点头赞同。
另外一部分人只凝眉深思,摇头晃脑,似乎正动脑筋,上官胤脸色一黑再黑,那清光皎皎的面容上,已没了往日的绝色,阴云密布一触及发的怒火,周身更是戾气充斥。
看来今年要恢复制科考举,选拔可用的人才。
所谓制科就是皇帝临时起的科举,东秦有多少年未开科了,一般朝中的官员直接从海诗书院选拔出来的,这些人从小耳儒目染,导致即便走上官位,也大多明哲保身,不思进言的。
上官胤扫视了大殿一眼,沉声下令:“来人,传旨。”
大臣们恭敬的垂首,皇上的御前太监立刻闪身领旨:“诏告天下,今年开始各乡县州开科,今年四月第一场制科应试,各地的考生可直接赴京赶考。”
此言一出,满殿皆愣住了,大家脑筋转转啊,好不容易的才转过来,前一刻不是讨论如何对付西山血盗吗?怎么后一刻皇上竟然来了这么一下,众人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他望他,他望他,最后总算有人站了出来,仍学士府的大学士。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这徐大学士一开口,身后便有人附和,连连的点头,心下却满是惶恐,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是恼了,准备换人了,而且东秦的科制已经荒废了多少年,都是直接从海诗学院拔拔出来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他们党派中一个,错根盘结,连成一体的,那海诗学院的学子,仍是每年从地方上选派出来的,其中不乏聪明机警的,便到处攀附权贵,使得海诗学院倒成了这些朝中大员的营私舞弊产物。
此时一听皇上要从下面开始制科选拔人材,一下子便慌了,就是司马丞相也不赞成皇上的这种做法,必竟在朝中多年,盘根结底的哪没有一些事,不过聪明的没站出来,看下面的形势。
不过这徐大学士一开口,高座上的人眉峰轻挑,眼神犀利,不怒反笑。
“为何不可?”
皇帝反问,一问徐大学士便结舌,这祖制上有规矩,学子科举本就是从下面选拔上来的,并没有一定要从海诗学院选拔,虽然荒废了很多年,并不代表没有。
上官胤一言落,大殿上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多说,就怕多说惹出事来,这冲锋陷阵的历来是死得最快的一个,那徐大学士脸上冒汗,这时候他也察觉出自已的鲁莽,难道别人愿意吗?可是别人都不说,偏偏他出来找死,心下惶恐。
不过这时候,一侧的上官王爷出列站了出来。
“皇上,臣认为此事可行,这海诗学院的学子,实在是没有几个可用得上的人才,眼下虽然东秦表面和平,但是天灾人祸的不断,我们要想稳固江山,必然要有大量的人才,指望海诗学院的学子,实在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