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上官曜微睑了双目,长长的睫毛投射下阴影,使得他的脸无比的阴骜,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格外的冷清,冷月残留在车厢内的气息似乎仍然存在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他的气息纳入心肺。
今儿晚上,面对着紫蝉,他忽然明白一件事。
他不是不心动,而是心动的人,不是个女子,难道他喜欢的人其实是男子,所以才会受冷月迷惑,可是这也不对啊,先前自已分明是格外的喜欢和女人行鱼水之欢的,怎么被下了一回药,整个人的意念都改变了,这太可怕了。
上官曜的头脑乱七八糟的,干脆什么都不想了,现在冷月不在宫中了,他要一个人静静,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马车一路往皇宫行驶而去。
蓝清伦和宋渊一起送了皇上回宫,临离去的时候,皇上暗中给他下了一道命令。
务必要找到夜思源大人的把柄,这话一出,蓝清伦便明白皇上怎么想的,大概是想利用紫蝉,紫蝉那样美貌的人,怎么会甘心给夜思源狎玩呢,其中说不定有隐情,若是能鼓动紫蝉反咬夜思源大人一口,皇上一定会让夜家卸了兵权。
蓝清伦连夜办这件事,这可是他的一个机会,好不容易等来了,即能错失了去。
云笑总算回到了医馆,雁眉很是高兴,并告诉她,医馆一切安好,让她放心,另外禀报给她。
最近有哪些人想见主子了,一是云公子,二是婆婆和陌尘也听说她进宫的事了,所以几次过来探望了。
云笑一一点头,表示记住了,这其中她最心急的就是哥哥云祯,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回峰牙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云笑有些恼,他倒底想干什么啊,自已离开医馆进宫,就是想让他安心去峰牙关,没想到竟然没有逼走他,他依然心安理得的留在烟京城内。
明日一定要去见他,无论如何他不能再留在烟京城了。
夜色已深,还是早点休息吧,云笑挥手示意雁眉去休息,自已也和婉婉往后楼走去,人还没靠近,只见小楼寝室之中竟然有一束莹莹亮光传出来,那微敞的窗菲,有轻纱流泻出来,云笑不由得扬起笑脸,难道是慕容回来了,脚步加快直奔小楼而去,婉婉立刻自觉的停住步子,冲着前面的人叫:“今晚我和雁眉睡,我想她了。”
云笑回首冷睇,可是终究抵不住想见慕容的心思,所以也懒得理会那一脸狡诘笑意的女人。
小楼灯光如水,窗外月色荼绯。
云笑噔噔的爬上二楼,奔进自已的房间,只见一高挑修长如竹的身影,林立在小楼中,此刻一头墨发随意的用锦带扰起,衬得那白衣华袍似锦,如雪般圣洁,那背影一看就知道是何人,此刻微微颔首,正不知道看着什么,一听到脚步声,微微的掉转身望过来。
灯光之下,如仙的容颜,眉狭长如轻霜,桃花一样的眼微薰,那一池深邃不见底的幽潭,泛着潋滟的波纹,长长的睫毛投射下浅浅的阴影,使得五官更加的立体,淡粉的唇性感而迷人。
此刻他望着她,眼睛里是炽热的光辉,一眨不眨,好似看到了自已心爱可口的猎物。
这个男人真是美啊,比自已以往所认识的人都要俊美,却似毫没有脂粉气,相反的眉宇染着一层冷峻之色,使人不敢轻易靠近他的身侧。
如仙般的清雅,如魔似的妖魅,只消一个眼神便吞人于无形,这样的人是不是传说中的男颜祸水,只怕站在他的身边,不管哪个女人都会成为众人对付的对象。
云笑望着这样绝色之人,一番沉沉浮浮之后,总算想起一件事。
他是谁?为何在她的房间里,她以为是?
“你谁?怎么在我房间里。”
虽然他长得美,可同样的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这人就像一头雄狮一样,霸道,狂妄,只消一个眼神便令人不敢小觑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闺房内。
房内的人正是慕容冲,他想过千百种的念头,如果笑儿见到了自已的这副容颜,会是怎生的表情,但是唯独没想过这种的,不但认不出来,而且还一副防备的神态,虽然先前有点欣赏的味道,可是最后竟然一副怕怕的样子,他的容颜让她很害怕吗?
慕容冲心里闷闷的,不知道这丫头的脑筋如何就不与别人相似,一般女子看到他,莫不是爱慕尖叫,唯有她在欣赏之余一脸的后怕,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笑儿,你竟然连我都不识了。”
慕容冲开始磨牙,他忘了云笑没见过他的真容,那张如仙的容颜,扬起魅惑妖异的神情,随着他浅笑之时,竟然让云笑想起一个词来,妖精,还是那种桃花妖,荼蘼迷人中令人失去心魂,好在她抵抗力强,很快回神,结巴着指着他。
“慕容,没想到你长成这般,这般?”
下面的词她无法的用言语表示,似乎不论哪一个字无法恰好的来形容他,这个人就是一个多元化的合体,如果说他似仙,此刻笑得邪魅的样子十足是一个妖精,如果说他是一个妖,可是他冷冷望人的时候,那眉凝成清秋之色,肤若薄冰,清绝的姿态,真的如一朵盛放的雪山莲花,远离尘世,缥缈无边,好似随时都能羽化九天。
“我长得怎样?笑儿?”
他的样子有点懒散,身子一移,后仰躺到床上,双手枕到头下,轻轻晃动着,这个样子有点魔魅,说不出的邪气,一点不似先前的清雅温润。
“天哪,根本就是个祸害啊,我在想是不是要退货,这不是找罪受吗?”
云笑再发惊人之语,而且绝对是真心如此想的,因为她的脑海中立马出现了很多女人嫉恨的眼光,如一把把利刃射穿她身体,光用想她便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她的话音一落,一阵强大的旋风飙过,小小的寝室内罩住了冷森的寒流,寒冷得好似雪后初晴,而自已整个人被扔到床榻上,一具高大的身躯压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