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笑颔首领命,这是皇帝的事,关她什么事啊,而她只知道终于要出宫了,真是重见天日啊。
可是上官曜听到云笑爽快的应答声,不知道为何,心头竟然有些沉闷不快,似乎不开心,至于为什么如此,他也说不出来,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晚上我会派太监去传你。”
“是,皇上。”
冷月退出去,身后的上官曜一脸的若有所思,俊逸的五官上布着惊疑,他似乎对冷月有那么一些感觉,可是冷月是男子啊,这可如何是好,他可不想成为龙阳君,看来要尽快找到使自已重振雄风的美人。
清风阁。
婉婉见主子自从上书房出来,便一脸的凝重,忙关心的询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上官曜要出宫去青楼,我担心他要去胭脂楼……”
胭脂楼仍是神龙宫的窝据点,此刻慕容人不在京城,如若有人露出破绽,即不是自找死路,这上官曜生性多疑,稍有一丁点的马脚,便会惹起他的疑心。
“主子何必担心,这烟京有多少家的青楼,主子可以建议他去别家,他又不知道哪家哪家不好?”
云笑眼瞳一闪,潋起笑意:“嗯,还是婉婉说得对,不过这烟京城除了胭脂楼,还有哪家可与之抗衡呢?”
她话音一落,婉婉噗哧一声笑了,美目灼灼,唇角微绽,好似芙蓉花开。
“主子忘了我吗?对于这烟京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要说这诺大的烟京,青楼楚官最有名的当数胭脂楼,能与胭脂楼抗衡的,还有一家名风月楼的青楼,这风月楼听说里面的女子多是江南女子,天生柔媚入骨,温婉可人,深得很多达官贵人的喜爱,今天晚上主子完全可以把皇上带进风月楼去。”
云笑坐在一边轻啜着茶,满意的浅笑。
“行,那今天晚上就把皇上带进风月楼吧,而且本公子也想瞧瞧那些柔媚入骨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的风华。”
“主子……”婉婉一脸无奈的瞪着她,这女人是不是忘了自已是个女的了,难道伪装久了,雌雄不分了。
云笑和婉婉说了一会,想起上官霖的死,不由得心底难以言明的愁怅,说实在的,上官霖虽然冰寒,有时候做事也很冲动,但是却是一个没坏心的人,没想到最后竟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主子?”
“算了,一切由天不由人啊,命中注定的劫数。”
她叹息,为一个死去的灵魂,但愿他来世不要生在皇室之中。
夜晚很快便来临了,夜凉如水,月色正浓。
上官曜派了太监过来接云笑,云笑吩咐了婉婉收拾好东西带着,因为今天晚上她就不用进宫了,可以回医馆去了,这些日子以来,精神很紧绷,也没空想慕容,现在一空闲下来,竟然有些想那男人了,没想到他去办事,一办这么长的时间。
景福宫门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云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上官曜换了一身便装走出来,象牙色的锦衫,腰系七彩的宫殿,足蹬黑色绣金的靴子,仪表俊美,一派贵公子的风范,景福宫门前,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谁也不敢说话。
上官曜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马车后面跟着便服的宋渊,一脸隐忍的暗沉,面无表情的等着皇上上马车,宋渊的身后另跟着几个侍卫,兵部侍郎蓝清伦竟然进宫来了,没想到上官曜把这个人视为心腹了,看他隽秀清雅,对人三分热情的样子,确实能拢络人心,难怪皇上喜欢他,很快兵部就是他的天下了,兵部?
一想到这个,云笑眼瞳一眯,一丝月色氲氲在眼底,难道这蓝清伦是神龙宫慕容的人,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他所谓的布局恐怕是不完满的,云笑几乎肯定,这蓝清伦是慕容的人,那么接下来很多事就会水到渠成,慕容意在皇位吗?
想到慕容竟然想当皇上,云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这感觉很怪。
她不喜欢皇宫,似乎什么都被缚住了,永远没有自由自在。
云笑呆愣愣的想着,一道声音穿透冷寒的空气,传到耳朵里:“冷月,还不上车,愣着做什么?”
云笑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是,皇上。”
抬首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多余的马车,不由得微恼,难道这个人是想?
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多想,精致华丽的马车内已响起一道不耐的声音:“上来吧。”
看来这男人确实是她所想的意思,云笑依然没动,说实在的,她真的不喜欢和那个男人单独相处,可是眼下的状况。
小亭子见云笑未动,早骇白了一张脸,领着几个太监奔过来,恭声开口:“请上马车吧,冷月公子。”
他眼中有微微的祈求,云笑知道那眸底隐隐的恐惧,这个男人真的是魔鬼吧,要不然为何连近身侍候他的奴才都如此惧他呢,算了,怕他不成,云笑一撸云袖,身形轻灵的闪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往宫外而去,车内冷然的声音响起:“今晚上的事,不准泄露出去。”
小亭子赶紧领命:“是,皇上。”
马车外面,婉婉心急如焚的叫起来:“我呢,我呢?”
她的声音一落,宋渊面无表情的一弯腰提起她的身子,顺手往自已的马背后面一扔,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感,相反的脸色冷暗阴沉……
婉婉忍不住抱怨:“喂,宋大人,你能不能轻点,我是女的,女的。”
她叫,可惜宋渊不但像没听到,而且猛的一拉僵绳,马车奔了起来,吓得婉婉脸色大变,赶紧拉着他衣服,疾风从耳边驶过,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靠得宋渊如此近,她总算后知后觉了一件事,宋大人今晚该死的不爽,不分男女了,若她再多话,保不准被扔下去。
风月楼。
烟京的第二大青楼,门前高高挑起的灯笼,像一条曲折婉延山道,上下起伏,随风轻摆,倒是极有情调,楼前迎候宾客的既不是老鸨,也不是龟奴,而是年轻的姑娘们,一看这些轻烟般柔媚,似水般温婉的女子,上官曜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在马车上,他一直紧睑双目,看也不看对面的冷月,生怕自已心猿意马,做出些什么,可是心底似乎仍能清晰的描绘出冷月的样子,尤其是他亮得过份的眼睛,就像暗夜中的一盏明灯,点亮他枯竭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