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龟奴阿二过来禀报,说有一位公子要见姑娘。”
小丫头的话音一落,那陌如烟还未开口,白水和乔灵等人便不耐的出声:“这大白天的,让他走吧,晚上再来。”
陌如烟赞同的点头,不想小丫头还未退出去,便听到楼外响起劈叭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摔碎了,然后有人闯了进来,一众女子赶紧涌出去,只见一楼的大厅之中,此时负手而立一个身材高挑,略显清瘦的男子,着一袭紫色的浅衫,那张妍丽清绝的容颜上,是浅浅的晕开的冷笑,一双黑瞳好似染了彼岸妖艳的荼靡花,满目惊人的妖邪之气。
二楼栏杆上的女子,一看来人,纷纷惊呼,白水临栏怒指那男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到胭脂楼里闹事。”
白水的话音一落,那男子眉梢一挑,妖邪之气更浓,眼瞳好似罩了一层迷茫的雾气,令人看不清心底有任何想法,可是却在一刹那,脸色骤变,冷莹如霜,一挥手,红浪翻卷而过,凌厉的劲风扬起,直击向白水的面门,白水不是寻常人,自然不会等死,不过看来人狠辣的手法,倒也不敢硬接那朵花,侧首一避,那花往后疾去,而后面此时正立着陌如烟,只见陌如烟满脸盈盈如水的笑,眉眼如花,如云如诗,双手一翻便接住了那暗器,暗器是一朵玉雕的蔷薇,瓣瓣鲜明,光泽灼灼,看得人满目华彩,这时候陌如烟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
“来人,请公子进来一叙。”
白水和乔灵等人皆一怔,不知道为何如烟姐姐要见这个人,难道还怕他不成,如烟姐姐的功夫可是十分厉害的,就算这人厉害,也不能奈何于她。
“如烟姐姐。”
“都回吧,来者是客……”如烟一挥手,那几个女人不敢抗议什么,各自转身离去,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便看到走上来的公子,身材高挑纤瘦,眉目邪魅,带着一股妖邪之气,此刻唇角挂着似笑非笑,淡淡的以眸扫视过几个女人,便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婢子,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往如烟的房间走去。
等到她走过去,白水一脸的神秘,招手示意几个人近前,小声的嘀咕。
“这根本是个雌的。”
原来来人是女扮男装,和她们一样是个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要见如烟姐姐,不过既然是女子,倒没什么可怕的,几个人四散分开,各自回房,因为晚上还有客人呢。
陌如烟的闺房,透着女子该有韵味,上等的锦纱帘,垂挂在窗前,窗下有琴架,一柄上好的古琴摆在上面,纤尘不染,房正中的一张圆桌上,铺着缕空的桌布,摆放着一只官窖出产的青瓷花,几朵出水的莲花,淡淡的盛放着,房间正中挂着一排琉璃珠串成的帘子,在轻风中碰撞,散发出悦耳叮咚,如山泉流过的声音。
来人静静的立在房内,四下打量,陌如烟已亲自的斟了茶,端了过来,柔媚的开口。
“盈雪小姐,你怎么出庄了?”
原来她早就认出了这女扮男装的人,正是宫主的义妹慕容盈雪,云水山庄的小姐,听说宫主的命是慕容盈雪的爹爹,云水山庄的庄主救的,所以宫主对盈雪小姐,就好像妹妹一般,虽然没有过多的宠溺,但一般盈雪小姐想要什么,宫主都会达成她的心愿,因为宫主答应了盈雪小姐的爹爹,也就是老庄主,一定要照顾好盈雪小姐,老庄主在一年前去世了,盈雪小姐要在云水山庄守孝三年,只是不知道现在她出庄所为何事?
主子知道这件事吗?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天下还有什么事瞒得了主子呢。
“哼。”
慕容盈雪,为人极端的高傲,她的高傲,比起陌如烟的自负,那是更上一个层次的。
她身为云水山庄的大小姐,又是神龙宫宫主的义妹,不但才貌双全,而且武功极厉害,最重要的是宫主对她一直很好。
陌如烟斟了茶,并顺手把手中的玉雕蔷薇花,递到慕容盈雪的手边,这玉蔷薇正是慕容盈雪的暗器,她的暗器功夫极厉害,一般江湖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若今日不是陌如烟,换做另外一个人未必接得住。
“小姐喝茶吧。”
慕容盈雪面对陌如烟柔媚的笑脸,心头的冷寒之气收起不少,妖邪的眉间舒展开来,轻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打量了一眼房间,不冷不热的开口。
“你这里混得倒是不错啊。”
云水山庄,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是个神秘莫测的地方,那里正是神龙宫的秘密组织,而陌如烟身为四大护法之一,自然是去过云水山庄的,所以对于盈雪小姐是知道的,但是这胭脂楼里的手下,都没有见过盈雪小姐,所以才会有先前的误会。
慕容盈雪毫不掩饰话里的讥讽,对于这些神龙宫的手下,她是嫉妒加愤恨的,她们都可以在慕容哥哥的手下做事,所以她总是不安,生怕慕容哥哥会被这些人抢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有好脸色给她,不过对于另外三个护法却好得多。
谁让陌如烟是女呢,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慕容盈雪自然担心慕容哥哥会被抢,她是这个世上唯一看过慕容哥哥真面貌的人,四年前爹爹救了他回来,他那绝色天香,令女子都自叹不如的容颜,是她此生的梦魔,他的眼就像世上最珍贵的宝石,那容颜就是最华丽的锦锻,所有以前自已认为的,和看到的俊美,和他一比,都是云泥之差,他就像雪山崖颠之上的一朵高贵晶莹的雪莲,更似苍穹中耀眼的星星。
自从第一眼相见,她便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只是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对她不冷不热,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寻来,若再深一层却什么都不是了,即便爹爹临死前,让他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她以为他会改变的,心内窍喜不已,可是后来仍然是一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