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
憔悴的面容,刚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班婷芝惊讶的看着身前的女孩。片刻的惊讶后随之而来的是慌乱,她连忙捂住手里的纸袋,转身逃跑。却没想到身后站了一个人,直直的撞了上去,身子不稳的往后倒,幸好晴川及时的扶住了她。
黎落鄙视的白了秦言风一眼,弄得秦言风很是郁闷。他是无辜的好不好,是这位大婶自己撞得太用力了!
班婷芝一直捂着纸袋,不让沐晴川看见,可是她的这个举动使得沐晴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晴,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拿的什么药?你得的什么病?”
“没……没什么,就,就是一些普通的感冒药……”
班婷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模样让黎落顿时失去耐心,一把夺过她怀里的纸袋,班婷芝大惊失色的想要去抢回来,可是却被秦言风给挡住了,只能苍白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哌泊噻嗪、舒必利……”黎落将纸袋里面的药单拿了出来,将纸袋扔给了秦言风然后跑到拿药处,三分钟后,她又急冲冲的跑了回来。
“问……问到了!这些药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
见事情瞒不住了,班婷芝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布满血丝的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的哭泣着。
“妈……”
沐晴川难过的蹲下身子,“当年你不告而别,大家都说你是跟男人跑了,真相不是这样对不对?你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才离开我们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班婷芝双肩因哭泣而微微的抖动着,布满泪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拗不过沐晴川的逼问,还是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丈夫死后,班婷芝受不了打击,患上了精神分裂症,起初并不严重,但因为无法释怀的关系,导致情况越来越严重,经常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家里很多佣人都受到了伤害。班婷芝清醒时跑到医院检查已经晚了,她害怕发病时会伤害到女儿和父亲,只好不告而别。不想他们担心才会隐瞒病情,却不知这种做法给二人带来了沉重的伤害。
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沐晴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妈妈没有抛弃他们,想到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国外与病魔做斗争,她的心里就心疼不已。
若不是医生看到班婷芝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建议她回家和家人团聚会有助病情的恢复,她们母女可能一辈子都难以见面了,想到这里,沐晴川更是激动。
“妈,我们回家吧!你搬回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可是……”
沐晴川温柔的扶着妈妈起身,可是班婷芝还有些犹豫,她的这个反应在沐晴川看来是因为担心发病时伤害到自己而做的挣扎,心里更是觉得当年怀疑母亲是多么不对的事!
“妈,爸爸和爷爷都走了,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难道您忍心扔下我一个人吗?还有,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让我怎么放心丢您一个人生活呢?回家吧,家里有我和黎落照顾您,总比您在外面的好。更何况医生也建议您回家不是吗!”
“古千城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休闲服男子……聂鼎天一脸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搭档兼好友冷绝殇。
冷绝殇懒懒的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将酒杯放在透明玻璃茶几上,双手插进口袋:“走吧,看戏,身临其境才更有感觉!”
聂鼎天耸了耸肩,冷绝殇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就算是组织同伴聚会也难得见到他,没想到今天居然有看戏的兴致了。
沐晴川挽着班婷芝与黎落和秦言风才刚刚走进会场,古千城和宁珍妮就立马迎了上来,热情的模样似乎她才是这个宴会的女主角一般。“小晴川,你都不来看奶奶,我好可怜哦,就知道你一离开古家就不记得我了!”寒暄完后,宁珍妮又开始对沐晴川撒娇了,那模样看在别人眼里觉得新奇有趣,在沐晴川和古千城眼里却很是无奈。因为她每次这样,他们就没则了。晴川笑着拉着宁珍妮的手,也跟着撒娇,“哪有,人家最爱奶奶了啦!只是我才刚刚拿回沐氏,又要忙着带母亲熟悉周围的环境,所以才没时间去看您嘛,人家知道奶奶最疼我了啦,别生气嘛!”玉白的手不停地摇摆着宁珍妮的手臂,小嘴嘟嘟的模样很是可爱,逗得宁珍妮很是高兴。“你妈妈回来了?”听到她这么说,宁珍妮才发现她们之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班婷芝。看到班婷芝,宁珍妮脸上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闪过一抹不快,但只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怀疑那是个错觉。班婷芝也感觉到了宁珍妮并不欢迎她,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脸变得有些僵硬和尴尬。她知道,宁珍妮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当初和沐邱壑在一起的时候,宁珍妮就是最反对的那个,要不是她当时已经坏了沐邱壑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进沐家的,对这个女人,她是又恨又害怕,总觉得她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能力。“宁姨,生日快乐!这是从加贝宁岛采集的黑珍珠,希望您能喜欢。”即便再不喜欢,班婷芝还是扯着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对她祝贺,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有权有势有财有地位的人,沐晴川带着她一起来参加,就是向所有人公布了她是沐家的女主人,所以她绝对不能失了礼,该做的还是得做。“嗯。”宁珍妮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将礼物交给了李妈,黎落见宁珍妮不开心,连忙走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撒娇。“奶奶,黎落也很想您呢,你眼里就只有晴川,没有人家,人家不依啦!”“哈哈!好好好!我的小黎落吃醋了!呵呵!奶奶当然想你啦,谁让你和小晴川一样没有良心,只知道围着秦言风打转,可怜哦,我这个老太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见到你们了!”“哪有!人家才没有围着他转呢,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每次都和我作对,今儿个您是寿星,您可要帮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不然我可不依!”躺着都中枪,有人比他更悲剧的吗?秦言风嘴角抽了抽,很有将黎落拖出去暴打一顿的冲动。“小子,敢欺负我的孙女,活得不耐烦了?嗯?”宁珍妮故作一本正经的挑眉看着秦言风,似在挑衅一样,秦言风英俊的脸上维持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宁珍妮。“天地可鉴啊奶奶,我可没欺负她!倒是她们两个把我当奴才使唤呢,天天是上下班接送,准时外卖送到跟前,外加午餐宵夜和跑腿,您说我容易吗我?这样还叫欺负她?您可不能应为她是您孙女就护短啊,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明鉴啊!”看着秦言风说的头头是道绘声绘色的模样,沐晴川觉得,如果场地允许的话,这个人很有可能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而古千城却觉得他很幸福,这些事他是多么想做却做不了。“那证明你还不够卖力,小子,要更加努力点啊!”“奶奶,您这是护短!”秦言风瘪着嘴,眼里是赤果果的控诉,可是这招对宁珍妮没用,她可是喜欢沐晴川和黎落还有小貂喜欢的紧,比对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更何况是他。“我就是护短,怎么招?”“……”看着宁珍妮一副你想怎样的架势,秦言风彻底无语了,果然和女人争辩是脑残的,和一个老女人争辩更是脑残中的脑残,因为她们不仅没有道理可言,说了你不爽的话你还不能反驳,很悲催!几个人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感染了周围的人群,班婷芝以补妆为由暂时性的离开了沐晴川身边,她站洗手台前慢慢地补妆,此时洛菲儿推门进来了,假装无意的走到洗手台补妆,待身边那位补妆的女士离开,才走向班婷芝身边。“妈,不是说好了让沐晴川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吗?你怎么让她来参加奶奶的寿宴了?”班婷芝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向洛菲儿。“拦不住啊,在洛晴川最低潮的那段日子是宁珍妮收留了她,寿宴她是肯定要来参加的,你总不可能让我假装病发来拦她吧!”“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不想要她出现在我们面前,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她的好我可是一清二楚,我们结婚三个多月了,至今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恨她!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我洛菲儿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要的,也绝对不能给她!”“当然不可以!菲儿,妈妈知道你着急,但是咱们不能因小失大,我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只要找个机会制造个意外除掉沐晴川,她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还有沐氏的股份都将归我,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和古千城在一起了,你就再也没有阻碍了!”“好,我可以等,但是一定要快,我越看到她就越讨厌她!只要是她在乎的,不管是沐氏、她想守护的古宅、还是古千城,我都要抢过来!”“嗯,妈妈永远支持你!对了,你刚不是说还没和古千城成为实质上的夫妻吗,妈妈有办法!你把这个放进酒里,保证他欲罢不能!”“太好了!哈哈!”当音乐响起,两个心怀鬼胎的女人离开了洗手间,待一切恢复安静,会场中响起古千城致词的声音,洗手间里最后一间门打开了,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踏了出来,从下至上看去,是一双比之玉白的****,虽然不算修长,但却给人很小巧玲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