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亦欣觉得江亦婉的眼神有些不对,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亦婉忽而扬起了灿烂的笑脸,面向博西,说:“姐夫真幸福,左是美女,右也是美女。既然如此,不介意多我们两个吧?”
江亦欣却冷冷的说:“咱们风格不同,各看各的,能看得尽兴些。”
换言之,她们的加入会影响她们逛街的情绪。
岑瑾和博西不自觉的乐了,其实,江亦欣也不是好惹的主啊,炸毛起来,犀利的很。
岑瑾辞了电视台的工作,现在是无业游民。何况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怀孕阶段,工作没两个月,又要休产假,一般单位都不会收这样的员工。而且她工作了这么多年早有疲倦的感觉,于是想让自己暂时放松一下。
江亦欣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要生孩子,得有一笔不小的花费。
她告诉江亦欣,现在给杂志写稿子,是自由撰稿人。稿费不能跟之前那份工作相比,打发时间是足够,不至于太无聊,胡思乱想。
岑瑾有一些小积蓄。陈彦和对她是比较大方的,A市的一套房子和车子都给了她,还有婚后两个人的存款也都给了她。他除了在B市拥有一套小面积的住所和车子外,几乎是净身出户。
离婚协议书签了有几天了,还留在她那里,一直没有寄给A市那边的委托律师。
也许是心中还隐含了期待,也许……岑瑾就是狠不下心寄出去。对这段婚姻她已下定决心放弃,可是在放手的瞬间,依旧心存犹豫。
岑瑾一个人在B市里住着。为什么要住在B市呢,岑瑾也说不出个所以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只是想孩子出生时,能离亲生父亲近一些……仅此而已。
但是今天,见到了江亦婉。
女人的嗅觉在碰上情敌时,似乎就会变得分外灵敏。
岑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江亦婉身上的那个味道。陈彦和虽然爱玩,但从不沾染外面的女人,岑瑾是知道的。但是大半年前的一次,陈彦和回来时酩酊大醉,那时候天还很冷,他却没穿外套,衣衫凌乱的回来。身上的香水味,与江亦婉身上的那款一样。
岑瑾不能充分肯定,可是反观江亦婉听到她名字时的表情,现实怔愣,而后惊恐,到最后的嘲讽。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她不是傻子,何况妻子对丈夫的行为,想来都是敏感而易察觉不对劲的。
岑瑾受打击的是,江亦婉竟然是江亦欣的妹妹。她看江亦欣的眼神很复杂,这种心情无异于天人交战。
岑瑾在恍惚的同时,忽而下定决心。今后的路,该是一个人勇敢面对了。
江亦欣邀请岑瑾上家里玩。可是白静英现在在他们家里住着。白静英和岑家、陈家的关系都非常好,几十年的老朋友。她过去他们家,白静英势必会问起陈彦和的情况,届时不是撒谎就是实话。前者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后者,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来承受。
婉谢了江亦欣的提议,他们两个人离婚瞒着两家大人。
岑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彦和开始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她,在床上的时候异常勇猛,几乎是带着惩罚式。可是下了床呢,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外人在时,他总是刻意的跟她亲昵着。独处时,陈彦和又用一种幽深而嘲讽的目光注视她。极端的相处方式,忽乐忽热的态度,叫岑瑾很受伤。她不是小狗,可以任陈彦和高兴了就顺顺毛,不开心了就踢开一边。
岑瑾对这种情况难以理解,可是时日久了,冷暴力衍生成为精神上的虐待。
岑瑾一度觉得自己的精神会崩溃。
这次来B市,岑瑾确实把博西的话听了进去。想好好的缓解夫妻关系,她甚至已经放弃了A市喜爱的工作。此时已经去医院检查出了怀有身孕,当天就匆匆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飞过来。
她很开心,两个人之前因为意外失去过一个孩子,这是岑瑾的痛。医生也说她的体质不易受孕,意外流产伤了子宫。这次突来的喜讯就像是天上掉了馅饼。
岑瑾分外珍惜,她想给陈彦和一个惊喜,这或许就是两个人关系的转折点。到了机场给陈彦和打电话,拨了整整一个小时,无人接听。由于一天的奔波,肚子隐隐作疼。她怕来之不易的宝宝出事,无奈之下,只好求助博西。
博西飞车来机场接她,而后又飞车奔去医院。
医生说她有滑胎的征兆,住院观察。
在医院里,她依旧不停的拨着陈彦和的电话。等到接通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整。那头声音嘈杂,有男有女,调笑,叫嚷。
陈彦和冷冰冰的问她:“有什么事情?”
“哦,只是告诉你,我明天来B市。”那一个,岑瑾出奇的冷静,回答快速。
病房里压抑的叫人呼吸困难。博西原本站在病床旁边,听到岑瑾这么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走出病房,眼不见为净。
那头陈彦和总算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问:“飞机、动车还是汽车?什么时间到,我去接你。”
“票还没买,明天到了,我自己去家里。”
陈彦和应了一声:“成。”两个人就此结束了简短的通话。
岑瑾一直怔愣的望着手机出神。
第二天,不顾医生反对,执意出了医院。
在大清早的时候,到了陈彦和在B市的住。开锁进门。
陈彦和大刺刺的躺在床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