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感觉到一个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不仅眸光一沉,转过头的瞬间,关切的问道:“楚荷,本王记得早上似乎受了点伤,现在如何了?”
“受伤?受什么伤?”韩琳不解的看了看这里,又看了看楚荷!受伤?她怎么没听楚荷说?而辰王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辰王看上了楚荷吗?想到这里,韩琳的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冷冷的看着颤抖的楚荷,柔声问道:“楚荷啊,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和小姐我说呢?怎么伤了?伤在哪?”
“韩小姐不知道吗?早上不是小韩小姐让楚荷送了这个荷包给本王的吗?谁知阿羽看她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就将她给拽了出来,那时候后背应该撞到了石板,所以本王猜测定是受伤了!”北辰文昕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掏出一直放在袖中的荷包,给韩琳看!
韩琳接过那只红底鸳鸯荷包,胸膛决裂的起伏着,眼中妒火疯狂的燃烧。她竟然不知道她的身边养了一条狼,而且还是一只白眼狼!‘啪’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尖声叫道:“贱人,竟然假借我的名义勾引辰王殿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手又是左右脸颊各是一巴掌,直打的楚荷漂亮的笑脸肿的如馒头一般。但是即使如此,韩琳似乎还是没有消气,骂骂咧咧的再次扬起手的时候,一旁看戏的落羽却忽然出手!一条细细的金丝忽的缠上韩琳高扬着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北辰文昕嘴角微勾,含笑的看着落羽的动作,却并不加以阻止;他也很想看看落羽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可不认为她真的是因为看不惯,所以才会出手相救,她的脾性不说他能全部了解,但是绝大部分还是清楚的,至少她不会多管闲事!
“啊……好痛……放开我!”金丝勒着手腕,让韩琳痛的以为手腕要断了。
“你若是不挣扎的话,自然就不会痛!”漠然的挑了挑纤长的金丝,落羽说的漫不经心。
韩琳一听,只能不再挣扎,手腕渐渐不再疼了,她终于想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这么对她!一转头,就见一个红衣翩翩的少年坐在一张镶金的轮椅上面,一头青丝被红缎束在头顶,长长的红缎自两端的耳鬓垂至胸前。
眉如远黛,眼若寒潭,肤如凝脂,眼角的朱砂在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显得愈发的妖艳!这一看,韩琳觉得这个人真的要比辰王殿下还有美上三分!
“你……你为何要阻止我!”韩琳面色通红的问道,这样一个如仙如画一般的人,实在让她无法发火,只是这样的人却护着那个贱丫头,这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爹爹是当朝宰相,哥哥又是兵部侍郎,谁见到她不是吧着她,怎么这两个人就是看不见她呢?越想越气,越想就越不甘心,对楚荷的怨气越来越深!
“本少不喜欢见血,若是要打的话,回去再打不迟!”手指微挑,金丝又如游蛇一般回到了她的手腕。落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将头转过去,绝美的侧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韩琳一怔,眼中羞恼的火焰渐渐升起,阴狠的看了眼落羽的侧脸,瞪了跪在地上低泣的楚荷一眼,低吼道:“贱人,还不走,难道还想晚上勾引辰王上床吗?哼!”她刚刚才想起来,这个红衣男子就是爹爹常常说起的落羽,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人物,可惜的是,竟敢与爹爹做对,现在又与她做对!
楚荷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看了眼北辰文昕,这才跟在韩琳的身后!
北辰文昕失笑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原来是怕脏了她的眼睛!
“本少累了,该回去了!”伸手招来不远处守着的竹,落羽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说道!
“既然累了,回去就好好休息!”北辰文昕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样的举动。经过了一早上的勾心斗角,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所以也就体贴的点点头。
回到房间中,发现桃夭竟然不在,落羽难得有些讶异的挑起眉,倒不是不悦她不在,而是奇怪桃夭从来不会在没有和她说就让她看不到人,今儿个倒是奇了!
“落羽……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云墨只身一人的来到房间中,但见落羽坐在轮椅上,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身上忧郁的气质,并没有因为三个月不见就消失不见,反而更加的浓郁!总是雾气朦胧的双眼,难得清明的看着她。这样的改变令落羽暗自点点头,这段时间倒是他变得最多呢!
“落羽……我此番来是向你辞行!”其实早在三个月前他就应该离开的,可是因为她忽然没了消息,就想等她回来和她打声招呼再离开,所以他一直等到现在!
“嗯!考虑清楚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落羽看着他问道。
“是,云墨自认从小到大安分守己,可是他们依旧不愿放过我,那我何必再退让?落羽你说得对,生在皇室中,总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自己更强、更强!”云墨那双原本承载着万千忧愁的眸子中,此时却闪着如狼般的冷光。
“我命由我不由天!云墨,这是本少送你的最后一句话!此番回去,希望你谨记!”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依靠着这个无用的老天,这就是落羽所信奉的格言!
云墨与一旁守着的竹全身一怔,这样一句气势磅礴的话,真的是从这个看起来如此瘦弱的少年口中出来的吗?可是两个人四只耳朵听的真真的,全无半点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