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想跳吗？你还想跳回白天鹅吗？”他突然问道……
在烟雾的缭绕中，他的眼前浮现出小羽的身影。小羽轻盈的身姿，在黑夜的半空中飞跃，如同一只滑过长空，高傲的白天鹅，飘然消失……
几年前，自己就安静地躺在这张床上，爱恋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小羽在月光的笼罩中，翩翩起舞……她曾经是学院最美丽的天鹅，吸引了无数目光的凝视！对她的思念，总是随时随地、不期而遇……
冰凝，将头转过来，疑惑的看着他。他深沉的嘴角，缓缓吐出一缕白烟。
“想不想？”他继续问着。冰凝，颇为犹豫的微微点头，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那就跳一段《天鹅湖》，证明给我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够不够资格跳白天鹅！如果你能够使我信服，具备白天鹅的潜质，我就想办法给你一次机会！”他的眼睛斜睨着她，目光意味深长。
他的心中暗暗想到……假如，你的舞姿，你的感染力，比得过小羽，我就捧红你……
“现在就跳吗？”冰凝看看床头的时钟，已经十二点，是午夜了。
“是的！”
“现在去舞蹈厅吗？”
“一个真正的芭蕾舞者，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地、任何情况之下，都可以迅速进入舞蹈的境界，展现出她最美的舞姿！”
“你是说，让我这里跳舞？”
冰凝，看了看周围，这是个很宽敞的卧房，床前就有一块大空地，地上一块铺着圆形的鹅黄色地毯，仿佛是专门为小型的即兴舞蹈而准备的！窗外的月光透过薄雾般的纱帘，似水般的流淌在地毯上……想必，他曾经即兴在这里，练习过舞蹈！
“好！我去换舞蹈衣！”冰凝突然之间，对自己有了信心，仿佛失去光明的人，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我不愿意做候补，我是有实力的舞蹈演员，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起身就要下床……欧翊风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需要换什么舞蹈衣，也不需要音乐的伴奏，没有繁华的舞台、没有绚丽的灯光，没有任何的装饰！我要看你跳一段最真实，最原始、最纯洁的舞蹈……”他缓缓的说着，冷静而沉着。
“最真实，最原始，最纯洁的舞蹈？那该怎么用跳？……”冰凝嘴中默默念着，重复着他的话。
她茫然的摇摇头：“《天鹅湖》中好像没有这一段情景？是什么意思？”
欧翊风黑亮的眼睛，闪着烁星般的光亮，默默的望着她，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潭，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脱下衣服，跳给我看……”
一瞬间，空气沉重…时间停留在这一秒钟……
冰凝听到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上下跳动……
“我…我…我不跳……”冰凝变得结结巴巴，刚刚建立起的自信，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了华丽舞衣的装饰，你就不敢跳了吗？我要看到你最真实、最纯洁的展现，你对自己就这点自信吗？你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芭蕾！”欧翊风冷笑一声。
“不是这样的…你…我怎么可以在男人的面前，跳这样的舞蹈！”
“这样的舞蹈？哼……人体的美，永远是世界上最协调的美！纯舞，没有什么耻辱的，或许旁观者，会用有色而不怀好意的目光去审视你的舞蹈！但是，他们只能看到你外表的浮华，你的心是纯洁的，是他们永远无法侵入的！无论何种恶劣的情况下，忘记世俗，忘记一切的束缚与苦恼…展现你最美的一面，只记得你自己，是个舞者！真正的舞者……”
“你呢？你…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我？”
“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你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起舞！不用顾忌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像你一样…自由的舞动！我不是普通的男人，不会用一般男人的那种有色目光，去看你跳舞！我是最专业的芭蕾舞者，我只会用艺术的目光去欣赏你，评价你，鉴定你！”
“我…我不愿意…”冰凝赌气的说着，她心虚的要命，从来没有过，在一个男人面前，什么都不穿，展现自己的舞蹈，
“随便你！如果放不下，你心中的杂念与束缚，就继续做你的小‘候补’吧！你永远成不了大器！我睡觉了！”
欧翊风手撑着床，躺了下来………
泪水再一次，溢满了冰凝的眼眶，我不要做候补，我讨厌候补，我不要人人都看不起我……
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下午课堂上的情景……同学们冷嘲热讽的言语……朱迪鄙夷的表情……唐老师凌厉的目光……欧岩难以揣摩的眼神……苏雁儿，目空一切的淡然笑容、婀娜多姿的身影……
她在黑暗中，思索了很久，寂静中的时间一秒一秒跳过……
她仿佛下定决心，慢慢地走下床去，赤足踩在地毯上……
将自己置身于月光的笼罩下……孤独一人………
缓缓地、缓缓地褪下睡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