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似乎是整个洛城的人都知道了百花楼的艳娘要离开,各种上门挖角的,自荐做老鸨的,提供资金的,络绎不绝,简直把百花楼围得水泄不通,这样百花楼还怎么做生意啊。
艳娘虽然还是百花楼的老鸨,但是已经不大管事了,更何况她又是当事人,走出去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不得已,临时的管事小翠只好到风府来请蓝沁过去主持大局。
当蓝沁带着小桃和十三赶过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好家伙整整百来号全部站在百花楼门前,其中还夹杂了洛城不少青楼的妈妈桑,她们是来应征百花楼老鸨一职的。
大家一看到风家的马车,立刻掉转方向,朝着马车拥挤而来。十三立刻下马,站在马车旁,昨天那些管事是见过十三手段的,纷纷驻足,只要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妈妈桑挥着手帕冲了上去。
十三站在原地,故技重施,脚重重地往地上一跺,青石铺成的路上竟然陷下了一个两三公分深的脚印。所有的妈妈桑都一愣,然后往后一退,捂住嘴,瞪大双眼,害怕地盯着十三。
这个时候,蓝沁在小桃的搀扶下,钻出了马车,再也没人敢挤上去了,只是远远地盯着蓝沁。
“各位掌柜的,各位妈妈,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蓝沁朝着大家拱了拱手,“不知道各位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说咱百花楼遇到了困难,不过目前百花楼一切情况都在掌控中,各位的好意蓝沁心领了,要是有需要的,蓝沁一定会求助各位,大家还是请回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几个知趣的也只好先退了,但是来这里的人很多都是那种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一个穿着红黑相间锦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忽然上前两步:“风夫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昨天中午你在来福酒楼跟艳娘说的话,咱们几个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咱们都是抱着帮忙的目的来,还请风夫人给咱们一个机会!”
难怪这消息会走漏得这么快呢,原来是被人听了墙角。
“这位掌柜的,请问你怎么称呼?”蓝沁双眼盯着刚刚那个中年男子。
“好说,小的是瑞丰钱庄的银掌柜。咱们瑞丰钱庄最讲信誉,利息也是全洛城最低的……”他还不忘替自家钱庄打广告,但很快就惹来了其他钱庄的攻击。
“谁说的,你的利息是三分,咱们也是三分,你凭什么说你的是最低的?”
“就是,咱们十八家的利息都是一样的,什么叫你们瑞丰是最低的,说谎也不打草稿!”
“就是,你们瑞丰经常欺骗客人,明明说好存……”
眼看众怒难犯,中年男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摆着手说道:“大家误会了,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瑞丰的利息是洛城最低的之一!”
“小姐,他们这是……”小桃眼看这些人开始窝里斗,感到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这些人相互揭疮疤,狗咬狗着实有趣,好气的是,干嘛挡住她们的路啊,自己到那城中央的大街上去对骂呗。
“咳咳咳……”蓝沁用手帕捂住嘴,假装咳嗽了几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继续说道,“各位,你们这是干嘛呢?大家如果是要开批斗大会,也别到咱们百花楼啊,咱们晚上还要做生意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理智开始回笼,想起自己是来争取生意的,可不是来相互揭短的,揭了短处对谁都没好处,于是一个二个又把眼睛转向了蓝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另外一道淡绿色的身影飞快地挤进了人群中。
“大家还是都回去吧,这百花楼的事,咱们林家帮定了!”林欣儿站在蓝沁面前,挺直腰杆,正儿八经地说道,还真有几分不凡的气势,顿时震住了在场的一帮子人。
“她是谁啊?”
“好大的口气,百来万两白银呢,岂是一个小丫头能拿得出来的?”
“可不是吗?再说人家还缺妈妈,她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担当此重任吗?”
“林家?哪个林家,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林家吧?”
“各位父老乡亲,有劳各位费心了!不过风夫人是咱们林家的贵客,她的事就是咱们林家的事,所以……”严初阳走到人群后方,大声吼道,他的手里还举着一张林家钱庄一百万两白银的存票在空中晃了两圈。
“真的是这个林家!”
“算了,林家插手了,哪里还有咱们的份儿。”
“都散了吧,白排一上午了!”
看见来人真是林家现在对外的总掌柜严初阳,这些掌柜的深知没戏,不得不灰溜溜地散了。只余下十来个老鸨还不肯走,反正这严神医带来的是钱又不是花娘,跟她们没关系。而百花楼开的薪资在这洛城的可是数一数二的,她们干这一行受尽别人的白眼,还不就是为了钱么!
“各位妈妈桑,目前百花楼还不缺人,等艳娘走后,我会对外公开招一名外表美艳,手段玲珑,心思细腻,人脉较强的妈妈桑,如果大家有兴趣就回去准备一下,等百花楼招人的时候,大家可以来参加!”
听蓝沁这么一说,这些花娘又如打了兴奋剂一般,觉得有戏,纷纷散了,准备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反正艳娘还有四天就走了,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很快,百花楼门前又恢复了宁静。
“小翠,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就到风府来找我!”蓝沁打发了小翠,这才看向林欣儿和严初阳,“谢谢两位的帮忙,不然还不知道这些家伙会纠缠到什么时候呢!”
严初阳咧嘴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这些人,对风夫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严某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本来就不想蹚这趟浑水的,偏偏林欣儿跑来了,他才不得不现身。
“你说的什么话!”林欣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挽着蓝沁的胳膊,亲昵地说道,“蓝姐姐,好久不见,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