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蓝沁心里窝了一大团火,这艳娘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指责她还惦记着程子墨这个混蛋么?但是,为了劝服艳娘,她又不得不忍住怒气。
“艳姐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失过忆,这全大齐的人都知道,不巧的是,这位程公子是何许人也,我早就忘记了,所以你的顾虑是多余的。我只想劝你,别被一些甜言蜜语和不靠谱的山盟海誓给骗了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管是什么样的伪装都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她这番明里暗里意有所指的话让程子墨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很难看,忽然站了起来,朝着蓝沁声泪俱下地说道:“沁……风夫人,当年咱们都还年幼,程某又是家中长子,皇帝赐婚,这种事情,咱们这些作为臣民的就是再不愿意,不甘心也是没有办法的。程某知道,当年是程某对不住风夫人。可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风夫人也找到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而程某也是真心喜爱艳娘的直爽,豁达,艳娘把你作为姐妹,还希望你能祝福我,这样她才能真正的幸福!”
话里话外,不外乎在暗示蓝沁对他余情未了,所以才放不开,百般阻挠他和艳娘在一起。
蓝沁怒极反笑,盯着程子墨,轻蔑地说道:“是吗?不过程公子,你是不是太抬举你自己了,这么看,你倒还是人模人样的。可惜,要是把风辰逸和你放在一起,这差别,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我又不是脑袋摔坏了,会舍风辰逸而就你!这话说出去,小心把洛城人的大牙都笑掉了!”
蓝沁这话一落地,别说程子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了,就连艳娘的脸也沉了下去,对蓝沁的称呼也由妹子改为了风夫人。
“风夫人,子墨比不比得上风大人,没比过我也不清楚,但是,至少在我心目中,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还请你说话注意一点分寸!”
蓝沁不敢置信地盯着艳娘,她就为了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而跟自己闹翻?
“艳娘,你确定要跟这个人渣一起走?”既然颜面已经撕破了,蓝沁也不客气了,在她心里老早就想这么喊程子墨了。
艳娘豁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风夫人,请自重。我想我们已经不适合合伙了,我把这百花楼的事务交代一番,五日后,我就会离开这百花楼!现在这个房间还属于我吧,我不欢迎你!”说完走到门口,一口气拉开房门,无声地请蓝沁出去。
蓝沁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你确定?”
艳娘的头一扬,拒绝的话脱口而出:“非常确定!”
“好!但愿你别后悔!”蓝沁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了。出去正好碰上了一脸好奇的徐长生。
“长生,艳娘要走了,你去贴个告示,百花楼重金聘老鸨!”
“呃,嫂子,咱们这不是干得好好的么,发生什么事了?”徐长生连忙追了上去,“嫂子,小事就算了,艳娘是个难得的人才,又是你我的朋友,你怎么让她走人呢?”
蓝沁忽然停了下来,徐长生差点撞上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拍拍受惊的胸口:“嫂子,你吓死我了,要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是她自己要走的,不是我赶的,咱们这座小庙留不下那尊大佛,你还是赶紧去招人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厢,艳娘虽然赶走了蓝沁,但心里却并不好受,她一合上门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子墨的心里很开心,脸上却表现出一幅跟她一样难过的表情,走过去揽着艳娘的肩膀,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才蹲到她身边,拿起手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愧疚地说道:“艳娘,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们姐妹俩失和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艳娘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拉着程子墨的手,泪汪汪地说道:“不,子墨,这不怪你,是她说话太过分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咱们为她难过。”
程子墨温柔地看着她:“不,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们姐妹俩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呢,可是,艳娘我是自私的,我还是不后悔,从第一次看到你起,我就为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所吸引,如果……”
咚咚咚……
程子墨的话刚说了一半,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不悦地抬头盯着门,外面的敲门声却没有断,他只好站了起来,脸上又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门一拉开,出乎意料的,门口站的不是他以为去而复返的蓝沁,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青年男子,男子一看到他,露齿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找艳娘,我是这百花楼的另外一位东家徐长生,我有事想跟她谈谈。”
程子墨早就听艳娘说百花楼是蓝沁跟风辰逸的一个朋友合开的,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这人看起来是那种存在感很低,插科打诨式的搞笑人物,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锋芒,绝对不是如他的传闻一般简单的人物。
两个男子的眼神在空中交流审视了一番,又各自收回了视线。
“欢迎,请进!”
这个时候艳娘也擦干了脸上的泪珠,站了起来,说道:“徐大人,你请坐,喝杯茶吧!”
徐长生接了过去之后才说道:“艳娘,你确定你自己真的要走,这个,嫂子就是那脾气,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不,徐大人,你误会了,不是因为风夫人,我想跟子墨去大齐所以才要走的!”艳娘的脸上带着含羞带怯的微笑说道。
徐长生一看艳娘这副表情顿时呆住了,以前豪爽无比的艳娘何时出现过这么小女人的姿态,完了,完了,艳娘是铁了心要跟这个姓程的走了,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