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谢将军挡不住,必然要派援兵。有空闲,又有经历的,也只有他了。”暖玉说到这里,笑道,“他倒是说过,如果千钧一发之际你还没回去,他不敢违背你的命令扔下朝堂跑了,就只有舍近求远,将驻守南疆的四皇叔调回去。”
茂荀听了,急道:“四皇叔费了半辈子才将南疆安抚好了,千万别拆了东墙补西墙。”
“茂正也不是不懂这些的人。他和我说这些,自然是希望我来找你。”
静言听到这里,想起现在是正月,问:“皇姐什么时候出来的?”
“去年就出来了。”暖玉没好气地看茂荀一眼,“我今年丢驸马一个人在家过年呢,你可对得起我!”
“你舍不得驸马,叫别人来就是了,何必亲自动身?”茂荀听她这么说,非常抱歉和不舍。
“你和静言孤身在外,别人来我怎么放心?要是你一固执,那些人也叫不动你,我自然是要亲自跑一趟的。找了大半圈才找到你的影子,累死我了!幸好我的车夫见你的车夫面熟,突然想起来了,否则错过了,我还得继续往西边追去!”
中午,找了家客栈休息吃饭。进店时,英俊漂亮、衣着华丽的几人难免引来食客注目。静言和茂荀一路已经习惯,都是置之不理。暖玉在外面,也经常被大家这么打量着,虽已习惯,却不得不当心。现在她不是孤身独行,身边有皇上和皇后,自然要加倍小心,免得惹来什么祸端。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准备继续赶路。上车前,她告诉大家:“我们有些引人注目,大家小心些,免得引来不必要的危险。我出京时,有叫一队人马随后跟上,他们现在驻扎在这里省城的驿站。到那里后,我们与他们会合,多些人保护,会安全许多。”
“怎么不让他们跟着你?”茂荀问。
“带一大群人不好找人,只有让他们滞后一点。我到一个地方,找到没找到都派人通知他们,让他们随后跟上,总是离我几个城镇远,好方便调遣。”
茂荀点头,扶着静言上车,注意到旁边的萧鸿有些若有所思。看样子,他会在今明两天采取行动。他应该感觉到他这些日子在防备着他,人一多,他必然失去机会。
暖玉怕打扰到他们夫妻二人,本想去后面一辆马车的,但茂荀叫住她:“你好好的车让出来,自己倒去坐那破车,我哪敢?”
姐弟二人感情深厚,默契十足,暖玉听出他是有事想说,便上车去。
给暖玉驾车的是她自己的人,萧鸿不会跟在车边。车子跑动后,茂荀便将萧鸿可能对静言不利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多一个心眼。
暖玉听了,沉静片刻,问道:“你是什么打算?揪出来吗?”
“不行。”他断然拒绝,“那得用静言做饵,不可以。”
“如果我没记错,这萧鸿是萧妃的大哥,礼部尚书萧大人的儿子。那这主意可能不是他自己做下的,必然有些牵连。放过了他,却未抓到主谋,更危险!”
静言道:“既然如此,还是解决了好。”见茂荀要反对,她按住他的手,“就因为我现在怀孕,才更需要解决!否则,不是害了孩子?”
不过,一时之间,却没想到什么有效又安全的办法。傍晚,天空下起了雨,只能找客栈住下。眼看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暖玉灵机一动,便将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会武功的人派走了:“这雨不知道下多久,这天气还冷得很,娘娘有孕在身,不能贸然赶路,只怕会耽搁好几天。你快马加鞭赶去驿站,让大家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还要耽搁,另外再让几个人过来接我们。”
这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才停,萧鸿没有趁机动手,他能肯定这是一个陷进。
雨停了,暖玉担心路不好走,决定留下等前面来人来接。早饭后,静言和茂荀在房内下棋,她观战。一局未了,听见外面响起炮仗声,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茂荀问门外的萧鸿:“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不知,这就去探听。”
“嗯。”
一会儿,萧鸿回来,在门外答道:“这里有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夫妻,今天满百岁,子孙后代为他们大肆庆祝,要宴请全城百姓。”
“百岁这么高寿,真想沾沾这福气,可是我们是过客,不是城里人。”茂荀笑道。
暖玉瞪他一眼:“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说这种话,就算人家是百岁人瑞了,你也会折杀了人家!”
静言看他们一眼:“先不管这些,想来街上热闹,不如出去看看。这都闷两天了,心里难受。”
二人会意,便叫来萧鸿和暖玉随身的一个丫鬟去准备,然后出门去。
街上非常热闹,寿星家在布施米粮,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有些难以行走。转了一圈,听说城中各大酒馆已被寿星家包了下来,让大家只管去吃,不花钱。到他们饿了,他们也就不回客栈,就近找了一家馆子坐下来。但今日却不可能坐在包间里,众生平等,都是来吃免费饭的,不得不与人挤了一桌。到这时,他们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回客栈了,还可以在房间里吃。
人一多,吃饭时便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什么需要了,还需自己动手。静言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萧鸿一见桌上菜色,便主动道:“属下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清淡的。”
茂荀轻抚着静言的背,道:“去吧。”
一会儿,萧鸿端来一碗米粥、一份还算精致的糯米糕,将就着桌上一些菜,也够静言吃得舒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