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轻拍了一下桌面,五副扑克牌同时跳离桌面,彦雨柔双手弯曲,双手轻握,除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交替弹动,一张张扑克牌宛如一条条指龙一样飞向齐牌盒。
飞起来的五副扑克牌都被弹飞到齐牌盒以后,彦雨柔慢慢将台面上的五个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五张牌,将其中两张滑翔老王,另外两张滑向老陈,最后一张平方在桌子中央。
老王和老陈对视一样,相视一笑。
大型的豪赌,从来都是需要一个专业的发牌高手,发牌高手要做的就是保证让双方都能在洗牌的过程中看到每一张牌。但看到每一张牌,并不是看清楚每一张牌,只要保证牌能够让前来赌的人看到但是却没有办法看清楚,这就是洗牌的高超境界。
将齐牌盒微微一动放到彦雨柔身前,彦雨柔想两边摊了摊手。
“赌神,不愧是赌神啊,老朽看来真的是老了。”老陈取出一张身前的牌,翻开以后,是一个大鬼,将这张牌交给助手,“随便乱插就可以了。”
而老王也摇头叹息,取了一张身前的牌,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大鬼,交给助手以后说道:“你也随便插,我估计老陈和我现在的处境是一样的。”
两个老人都相视大笑,彦雨柔的确保证他们都看到了每张牌,但是密密麻麻那么多牌同时发动,运转的速度那么快,他们甚至连花都还没有分辨清楚,更别说是数字了。
两个助手将大鬼反插到齐牌盒以后,老王和老陈再将两只鬼牌递给了助手,于是助手再去掉了插了一次。
彦雨柔将齐牌盒两面的挡板拿掉,将第一张鬼牌以前的部分去掉,同时将第一张鬼牌和第二章鬼牌之间的牌整理好以后,两只手开始分别抽牌,一次一张,非别派向两边。
这不是农家乐的玩法,所以三张牌都是反面的,不用打开,直接三张牌定胜负。
老陈和老王都没有看牌,而是按照老规矩,先随几手。
“第一把,保守点,十万。”老王话音刚落,他的助手就扔了十万到桌子中央。
老陈也对助手做了个手势,于是又是十万到了中央,他笑着看向老王,“咱们都是多年的老赌友了,今晚可能使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赌了,太保守了,未免有伤和气,追加五十万。”
于是五十万大钞在王小晨眼前轻松飞舞到了台面中央,所谓的一掷千金,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王小晨彻底膜拜了,这些人眼前,钱压根就不是钱。
“来而不往非礼也,五十万。”老王将助手放五十万到中央以后,他笑着说道:“第一把,含蓄点好点,再加五十万。”
“既然如此,那五十万。”老陈淡然一笑,等到助手扔到中央以后,他将身前的牌慢慢一张张地打开后,笑着说道:“看起来运气不是很好啊,十点。”
“这玩意,谁说得准呢。”老王也将身边的牌一张张打开,“呵呵,侥幸而已。”
老王以一个j顺利获得第一次的胜利,两个老人都看向墙面上的那个时钟,九点三十分,还有三十分钟,大概还可以玩三局左右。
整理好台面以后,彦雨柔继续派牌,这一次两个老人对上了,和上次一样,十万,五十万,然后五十万看牌,进行得非常平淡。
一百来万,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是小费而已,当是运气,两个人也都没有太大的兴趣,第二局依旧是老王获胜。
第三局开始以后,依旧十万,五十万,然后五十万看牌,老陈罕见地赢了一次。这一次进行得非常快,双方都在争取时间,所以进行得快了点,甚至连台面上的钱都没有收,就开始让彦雨柔派牌了。
第四局开始派第一张牌,老王率先说道:“一百万。”
“呵呵,时间就是金钱啊!一百万!”老陈倒也爽快。
等到第二张牌来以后,老陈摇了摇头,对助手说道:“二百万看他一张牌,你说值得吗?”
助手不敢随便乱说,老王反倒说道:“那我也二百万看你一张牌如何?”
两个老人同时点了点头,于是两个助手上前,分别将两个老人身前的两张牌中打开了一张。
“我的台面比较大,五百万。”老陈淡然一笑。
老王打了个手势,“我的也不小,五百万。”
于是彦雨柔开始派发第三张牌。
“一千万,开一张如何?”老王这次比较主动了。
老陈摇了摇头,他连牌都懒得看说道:“老王啊,你未免也太吝啬了吧!”
“最多两千万,我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了,禁不起折腾啊。”老王摇头叹息,自叹不如。
老陈点了点头,“都是老朋友了,两千万就两千万。”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王小晨曾经也运用过这种技巧,尤其是在时装秀的时候,他对付商业上的路,也许控制不是很好,在雅晨集团,他除了搞设计以外,也没有什么杰出的贡献,真正让雅晨集团走向顶峰的人,其实是欧阳怡。
以前的帝雅集团,真正的管理者是陈素心,王小晨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他不是很擅长管理这一块。
其实没一个人,都可以当老板,尤其是发展状态良好的老板,那是毫无压力的,稳定的时候有没有老板,都是无所谓的,有大事的时候,自然有相关的人给出相关的意见,这就是王小晨能够当上雅晨集团老董的原因,其实轮到管理公司,他不如陈素心,轮到策划商业道路,他不如欧阳怡,轮到小聪明,他不如许灵,他才是雅晨集团最大的吃白饭的人。
就算吃白饭,也是有一定效果的,王小晨别的不敢说,但是在驾驭人的方面,还是自认为不错的,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场赌局,比拼的不只是气魄,还有智慧。
利用台面上的动力,以及给与对方施加压力,时间上的压迫,来促使对方花更多的钱,这是一种变相的敲诈技巧,老陈运用得很好。
而处事不惊,看起来逆来顺受,被迫无奈,将自己处于最低的位置,这是老王现在的做法,这种人如果输了,那就是实诚,如果赢了,就是扮猪吃老虎,让别人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等到第三张牌翻开以后,老陈同花,老王一个对子。
“看起来,我的运气回来了啊!”老王急忙对助手说道:“就为了找一个对子,不跟上一千万,就对不起我自己。”
老陈手指敲打着桌面,对助手说道:“同花呢,不跟上,岂不是显得我小气?一千万,再追加一千万。”
“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老王并没有急忙跟上,而是犹豫了一下。
这个时候,其实双方都很想看底牌了,但是看了底牌,就等于落于下风了,谁先看最后一张底牌,就等于是气势上已经输了,最后还有可能被对方给活活地讹诈死,台面上的钱也就那么多了。
“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钱?”老王询问了一下助手。助手急忙轻点了一下说到:“还有四千多万老板。”
前面的输赢都不大,两个人手里的钱也都是一样的,所以老陈也懒得轻点了,他淡然地说道:“怎么样老王,要不要跟啊?留着四千万,也可以给你养老了,如果你真的需要钱养老的话。”
老王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翻开了底牌,然后对助手说道:“怎么好的牌,怎么可能不跟?两千万,再多加两千万。”
如此一来,老王背后就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可是眼前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两个都是出手几千万的主,谁能保证没有没有上台面的钱呢?
老陈继续敲打着桌面,“老王,何必这么拼呢?你这不是逼我跟一千万吗?”
于是老陈的助手扔了千两千万到中央,他转头问道:“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三千万左右。”助手爽快地说到。
老陈淡然一笑,“那不如就算三千万好了,全部押上。”
炸金花的人,都知道一个行情,如果没有看牌的人押了一块钱,那么看了牌的人就应该跟上两块钱,如果看了牌的人押了两块钱,那么看牌的人就应该跟上五块钱,同样,如果没看牌的人跟了四块钱,那么看牌的人就应该是跟上十块钱了。
再炸金花的时候,二块钱和三块钱是一样的,四块钱和五块钱是一样的,六块钱和七块钱是一样的,八块钱和九块和十块钱是一样的,这是对于没有看牌的人来讲的,而看牌的人分别对应五块,十块,十五块,二十块。
“三千万,那我不是要跟五千万?老陈,你未免太狠了点吧?”老王背靠在椅子上,他显得很颓废。
炸金花的场地中,从来都不缺乏用钱砸死人的现象,那么一个拥有很小牌的人,也可以吃掉一个拥有大牌的人,这是一种心理战争,也是一种金钱上的博弈。
“没有,我就这么多钱了,你要是跟呢,那我也没办法。”老陈含笑说道。
老王拍案而起,大声吼道:“好,我跟你五千万!另外我追加五千万。”
“爽快!”老陈也站起身来,“可是你台面上好像没有那么多钱了。”
老王对助手使用了一个眼神,助手拿出一封合同,“这里是我的公司房契,市面价格,最少一亿。”
“老王不要那么拼命吧。”老陈淡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张银行卡,“看在我们多年老朋友的份上,我相信你,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三千万。”
他一把将台面上的底牌掀起来,“我三千万看你的牌。”
其实他们两个人在彦雨柔洗牌的时候,都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数字,面前看到了花色而已,而且彦雨柔或许是考虑到了他们的感受,所有的牌洗的过程中,都让他们勉强看到了花色,却没有机会看到具体的牌张。
没有看清楚牌张,就只能通过看花色了,除了少数几张开始和末尾的牌看清楚以外,其他的都是很模糊的,可惜的是对手不可能让看得清楚的牌上台面的。
这场博弈,两个人都非常清楚,凭借着花色,老王敢肯定老陈不是同花,老陈也敢肯定老王不是三个,两个人都是在赌手气而已。
多年的战友,批次都知根知底了,赌场无父子,既然在心里战术上没有任何效果,在金钱上不能压倒性胜利,那也只能赌运气了。
伴随着老陈将底牌掀起,老王也慢慢展开了底牌。
最后老王以微小的优势获胜了,毕竟彦雨柔的手法太快了,他们只能勉强看清楚对方的牌面,无法来照顾自己这边的牌面,这也是他们咬着不放的主要原因。
在王小晨看来,这场比试的最后结果,谁胜谁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真的好好地豪赌了一次。
由于时间已经晚了,彦雨柔带着王小晨离开了赌场。
“难道你没准备邀请我到你房间坐坐?”彦雨柔突然有点失落地说道。
王小晨恭敬不如从命,只当领路前往。
来到王小晨的房间,彦雨柔很自然地找到了坐的地方,她淡然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帮他们主持赌局吗?”
王小晨摇了摇头,彦雨柔淡淡地说道:“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一场生死赌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