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
周天翔现在特别好说话,我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帮我把假条给批了出来。看着他刚递给我的假条,我讶异地看着他,一阵不解:“这是……”
他的手摸着下巴,表情难得的严肃:“这也是上面吩咐的,你就先好好去照顾一下齐梦菲吧,怎么说她也在这里干了蛮多时间,大家都有革命情谊在。”
眨眨眼,我大概知道这极有可能是胡杰在背后打了招呼,但他既然选择了他的老婆为什么此刻还在这里故作姿态?这不就是典型的打了人一巴掌然后再赏颗糖吃吗?他真以为他是万能的主吗?
想到这儿,心里顿然火起一片,连看着一旁静默的周天翔也很是不顺眼。
大力接过假条回到自己办公桌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起身去医院再看看齐梦菲。
这时,一旁不远的宋玉兰突然斜着眼,佯装着笑脸说:“苏沫人美就是福气好,你这又是要出去?我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想在这个时候搭理她,我收了东西立刻走人。
在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叫,“苏沫!”
我扭过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你来干什么?”
韩琳画着一个精致的妆容,暗色系套装搭配着她的气质倒是正好。不过此刻我并没有时间来仔细欣赏她这一身完美的打扮。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粉嫩的双唇一开,说:“好歹我也算是你姐姐,而且都在被北京这么大的城市,再说了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缘分’,你看了我居然这么冷淡,真是让我这个当姐姐的人伤心呀。”
“有话你就直说,少来这一套。”
她的把戏我早已见怪不怪,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在爷爷奶奶面前一副好好学生孝顺孙女的摸样,等到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时候却立马变脸,十足恶女一个。
“这么多年没见,你居然这样对我,如果爷爷奶奶他们知道你现在成了这样一定很不高兴吧,苏家再怎么样在当地也算是一个高干家庭,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不孝女和姐姐抢东西。”
我打断她的话,纠正到:“不好意思,我想你理解错了。首先,我妈已经在很多年前离婚了,再说,你不是也已经跟着继父改名换姓了吗?他们二老早就对你死心了,现在又提出来做什么呢?”
“你……”韩琳红着脸瞪着我,“苏沫,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妹妹,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这是你改不了的事实。”
“那这又怎么样呢?”我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齐梦菲应该也已经醒了吧。
韩琳立在我眼前,趾高气扬地对着我说:“上次给你电话原本以为你可以自己想清楚主动放弃,结果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到现在还死缠着小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令人恶心!”
她的声音开始变尖锐起来,假睫毛也因为她的愤怒开始有点移位。
“你就是想说这个?好了,我听完了,再见。”
我从她身边穿过,但被她反手抓过,手腕在她手里隐隐发疼,不满地看向她:“你还想做什么?”
“你知道小云最近在忙什么吗?”她的声音开始转小,明显底气不足,“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在电视上看见过他了。”
再过强硬的女人,一旦身心都臣服于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下场就是这样。我看着在我眼前高傲了二十多年的姐姐现在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心里一时百转千回。
“我也没有见过他,你想知道他的现状可以直接去他家问他。”
韩琳听我这么说,想了想甜甜地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你也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样一想,她笑的更加灿烂起来,然后心满意足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抢先一步走出了银行大门。
跟在她后面,我也从大门走了出去,拿了自己的自行车然后向医院驶去。
来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齐梦菲已经没有在床上了。我抓过一旁的护士,有些情急地问:“这病房的女人呢?”
护士显然见过太多次这样不管不顾的人,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衣服从我手里扯出来,然后微笑回答道:“你问的是齐小姐吗?”
这时,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点点头。
“她出去晒太阳了,喏,你看她就在那儿呢。”护士小姐伸手一指,透过病房里的窗户我看见齐梦菲此刻正在花园里坐着发呆,护士小姐看着她又回过头问我:“这位小姐是要过去吗?”
看着她一个人难得的休闲时间,我摇摇头,说:“谢谢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过来找我。”
“恩,好的,谢谢了。”
坐在沙发上,身体一下就陷入了海绵的包裹,不由的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慢慢的,头脑开始发昏,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梦中迷迷糊糊依稀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四周到处都是妖魔鬼怪,烟幕弥漫。
畏惧而四处逃窜的我死命挣扎,不断地向前奔跑,奔跑,然后就在快被恶魔抓住时,在一所宅子的内院遇到了高志云。
他身边站着很多人,很多带着面具的人。面具人里面的一个在我想开口对志云说话的时候揭开了罩在脸上的黑色面具,面具下的女人居然是韩琳。
我疑惑地看着她,又把目光放到高志云身上。
志云……不要用那么真挚的眼神看我。
突然胸口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志云的注视教我心痛。
韩琳看着我一阵诡异莫测的笑,然后长手一勾,绕住高志云的脖子,露出火红的艳唇深深吻下去……
“不要!”
伴随着一声惊呼,我双眼一睁,看着雪白的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做梦。大口吸着气,刚才梦带来的恐惧还在脑海中徘徊,没有消退的迹象。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寒毛一立,转过头看见是齐梦菲时心才放下一些。开口吃才发现,声音也是沙哑的,“没事。”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把手放到我面前,“这也没事?”
汗珠在她带有划痕的手腕上,显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