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堂屋中门大开,黔北农居的房屋结构,正房加厨房,正房较为高大,厨房一般是搭建在正房的侧面。堂屋居正房正中,两开门,这两道门平时是不开的,只有重大事情才会打开。今天,禾雨的五岁生日,加之外公、外婆和俩舅舅都来了,无疑很好且重要的日子,所以堂屋门大开。
一声吆喝:“饭好啦!大家快请进来!”
院中众人纷纷走入堂屋落座,“哟!蛮丰盛嘛。‘红糖醋溜狼里脊’、‘红烧野兔’、‘土豆粉蒸狼肉’、‘卤野鸭’、‘糟辣青鲢鱼’、‘炒野鸭杂’,哈哈!还有‘鲫鱼汤’。不错,真不错!正合老人家,我的胃口。”外公赵淮胤一边咂咂嘴一边欣喜道。
“爸,我这里有一坛去年烤的青杠籽酒,还是我带着狗娃去采的青杠籽呢!爸,您喝两盅尝尝。”禾林提着一坛酒放到桌上说道。
赵淮胤端起酒杯微笑着道:“今天是乖孙儿的生日,大家喝两盅高兴高兴,干杯!”
“干杯!”众人愉快地附合道“我就先干了。”赵淮胤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咂咂嘴道:“够劲!入口辛辣,回味中有丝甜味。好酒!”
夹了块“红糖醋溜狼里脊”放进口中慢慢品尝后,赵淮胤道:“哼哼!甜而不腻,滑嫩爽口。”又转头对秋霞道:“秋霞呀!你啥时候学会了一手做菜的好手艺?”
“爸!您就不要笑话秋霞了。这么多年了还不会,咋行哟!”秋霞娇笑道。
老老少少在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就将一坛酒喝见底了。
禾林起身道:“爸!我们再来一坛,喝个高兴!”
“够了!够了!再喝就醉啦!”赵淮胤舌头已经有点大地说道。
秋盛马上给禾雨递眼色。
禾雨撒娇道:“外公!小雨好久没听到外公讲故事了,吃完饭要给小雨讲个故事,好不好吗?
“丫丫也要听外公讲故事!”一听说讲故事,丫丫也兴奋起来。
“要得!要得!外公给我的乖孙孙们讲很多故事。”赵淮胤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外婆赵刘氏催促道:“老头子!你既然答应了,就赶快去给我的孙子们讲故事吧,不要在这里磨噌了,影响我和秋霞收拾家务。”
禾雨将厨房的小方桌抬出来在院子中央放好,又赶紧去抬凳子出来,又张罗着拿出几个茶碗摆放在小方桌上,逐一倒上茶水。忙得一塌糊涂。
在禾林的招呼下,赵淮胤和秋盛、秋藤坐到小方桌前。
禾雨又忙请外公和舅舅喝茶。
又把丫丫从爸爸怀里接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外公!真的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有时我听到小伙伴们在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没有神仙,我们暂时不说,你不是要听故事吗?”不待禾雨回答,外公又道:“听故事之前,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坝子那条小溪沟为什么叫银龙溪沟吗?”
禾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龙溪坝的来历?”外公又问道。
禾雨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这时,禾林将烟杆递到赵淮胤手里,恭敬说道:“爸!抽口烟,再给我们讲讲银龙溪沟和龙溪坝的来历吧。”
“我就讲讲它的传说吧。”
赵淮胤仿佛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中轻轻道:“五百年前,这个地方没有坝子、小溪,全是崇山峻岭和豺狼虎豹出入的所在。当时,在这里有三户人家,分别姓赵、刘、禾,以打猎为生。虽然,三家都不富裕,但是,日子也还过得去,而且,相互间十分和睦。这三家人就是我赵家、你外婆娘家刘家和你们禾家的祖先。”
众人认真听着赵淮胤接着讲道:有一个深秋的晚上,赵、刘、禾三家祖先在一起商议说:快入冬了,家中粮食也不多啦,趁着十月小阳春天气好,去打猎弄些野物到山外换点粮食回来。不然到冬天,进入雨雪冰冻天气,毛毛雨下个不停,冷风一吹凝冻就来,根本就无法出山。三人谈好,第二天早上带着干粮出发打猎。
我们的祖先打猎从未空手回来过,射箭那可是百步穿杨,枪棒耍得溜溜圆。在这方圆百里,那是鼎鼎有名的。他们都有单人猎杀虎豹的历史。何况,这次是三人结伴打猎,可是少有的。肯定会有不错的收获。家里人都是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三人离家进入森林后,就开始仔细观察,没多久就有发现,地上有新鲜的野羊粪便和清晰的蹄印。凭经验,估计这是一只成年野羊,而且离此不远。他们就顺着野羊蹄印悄悄地跟踪而去。大约潜行跟踪了二三里地,一只野羊正在水洼旁饮水。他三人慢慢地朝前逼过去,距野羊近百步时,野羊毫无知觉。禾家先人取弓搭箭,弓拉满月,扣箭两指轻轻一松,‘嗒’的一声,箭离玄飞驰而去。野羊听到弓玄声,撒腿就跑,反应不说不快,但为时已晚,箭已贯颈而入。翻着死羊眼不甘地蹬了几下腿,轰然倒下。
三人过去将野羊拖入森林挂在高高的树丫上,避免进了其它猛兽的肚子。
他们刚准备开路,刘家先人“嘘”了声,另外二人注意听,果然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隐約传来。三人迅无声息地隐藏身形,静待猎物的到来。
“嗒!嗒!嗒!”声音由小到大。
“呵!是一个大家伙!”三人互相做了个准备好的手势,很有默契地反手从背上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拉开弓玄。
一头,比牛犊还大一号、獠牙伸出老长的野猪,呼噜呼噜喘着粗气,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由于,三人隐藏的地方正好处于下风头,野猪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这么大的野猪,怕有两百多斤,实难见到。只要弄到手,这次打猎可以满载而归了。”三人不由得想到一块,迅速对视一眼,都见对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在他们兴奋又紧张的注视下,野猪仍然大摇大摆不紧不慢向三人隐藏处走来。一百步,不忙;八十步,等等,野猪皮太厚,恐怕一下射杀不了;六十步,再等等,务必一击必杀;五十步,三箭齐发闪电奔向毫不知道危险来临的野猪。
‘噗!噗!噗!’三声射中皮革的闷声响起,野猪疼得长声嚎叫,带着头顶上插着的颤抖的三支箭,愤怒地朝三人藏身处狂冲过来。
三人吃了一惊:‘哎呀!不得了!头中三箭没毕命不说,居然还发狂了。’其实,这也要怪他们自己,三人都想一箭射杀野猪,全朝坚硬的头射箭,虽然全部命中,但没有马上要了野猪的命。如果,一人射头,一人射眼,还有一人射腿。凭他们射箭本事,肯定没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吃惊归吃惊,反应快捷,纷纷举棒挺枪,腾身而起,杀向狂奔而来的野猪。赵家祖先先一步正面迎向野猪,野猪见到仇人,怒吼一声猛冲过来,赵家祖先大吼声:“来得好!”一招“毒蛇出洞”挺枪刺向野猪的咽喉要害,“扑哧”枪尖刺入野猪咽喉。蹬!蹬!蹬!野猪巨大的冲击力,让赵家祖先连退数步,仍然阻挡不住,而且被喷射而出的猪血淋了一身。
这时刘、禾两家祖先一左一右扑来,挥棒打向野猪脊背,野猪本也是垂死挣扎,在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