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很快理解了吸毒的含义。
吃过早餐后,方教授邀请麦麦和谷雪在客厅中喝茶。
吃早餐的时候,麦麦就觉得胃部隐隐作疼,此时越来越疼,仿佛有一把火在胃里燃烧。
方教授明显知道麦麦可能有的反映,一直在时不时地观察他。
很快,麦麦疼得直冒虚汗,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麦麦,你怎么了?”坐在麦麦身边的谷雪吃惊地问道。
麦麦颤抖的手抓着谷雪,忽然一张嘴,吐了一大口血,接着又是一口,人也虚弱地倒了下去。
“麦麦!”谷雪吓得抱住麦麦。
“没关系,吐出来就好,这是正常反映。”方睿寻走过来俯身看了一眼麦麦,招呼两个手下将麦麦抬上二楼。
谷雪要跟上去,却被方睿寻拦了下来。
“戒毒是要受些苦的,不用担心。”方睿寻说罢,转身上楼。
二楼,除了几间装修豪华的卧室和小客厅外,还有一间设备齐全的手术室和治疗室。
麦麦被送进了治疗室。
方教授的助手,德国人托马斯带着三个漂亮的护士,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样?”方睿寻边问边换上白大褂。
“26个小时40分钟,实验成功。”托马斯答道。
“很好,准备洗胃。”方睿寻命令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躺在病床上的麦麦虚弱地问道。
方睿寻看了麦麦一眼:“告诉你也无妨,我新研制的,可以替代****的毒品。”
“毒品?”麦麦不信地哼了一声。毒品若是这个效果,相信世界上没有人会碰毒品。
“不信。”方睿寻看着麦麦微微一笑,“确实是毒品,不过剂量是正常使用量的一万倍,知道吗?昨天给你吃进去的毒品,价值一万美金。”
麦麦不解地看着方睿寻,给他吃那么多毒品做什么?而且,昨天怎么没有感觉。
“做毒品不难,难得是运送,为了运送这批毒品,我新研制了一种胶囊,可以在胃里停留24个小时不被溶解,实际上,在你胃里,停留了26个小时40分钟。这样,就可以让人先把大量毒品吃进去,安全地送到任何地方,到了目的地,在利用催吐剂,吐出来。”方睿寻洋洋自得地解释道。
麦麦一听就恶心,居然能想到这个方法运送毒品。
“你昨天吃进去的毒品,若是拿到美国买,能卖到50万美金,一转手,挣50倍。”
麦麦冷哼一声:“你研发毒品,就不怕有报应?”
“哈哈哈,报应?!你没有研发毒品,可却成了我的实验品,这算什么报应?”方睿寻不屑。
没等麦麦再说什么,一个护士夹着洗胃管,插进了麦麦的鼻孔,接着插入食道,进入胃里。
胃仍然剧烈地疼着,插入胃管的不适感反而被掩盖了。
一个小时后,托马斯一脸严肃地对方睿寻说道:“毒品附着得太牢固了,普通的洗胃液洗不下来。”
方睿寻想了一下,出门对手下说了句什么,很快,手下将早上给麦麦看过的小瓶药取了过来。
方睿寻接过来递给托马斯道:“用这个洗。”
托马斯吃了一惊:“教授,这药里含有大量的强酸,用这个洗,会把胃壁全部腐蚀掉的。”
“不用这个洗,过量的毒品,一样会把他的胃壁全部腐蚀掉,而且,两天之内,他就会中毒而亡。”方睿寻淡淡地说道。
托马斯耸耸肩接过来。
“小心用量,不然不用两天,他很快就会死,我不希望他这么快就死了。”方睿寻冷漠地看了一眼麦麦。
“是。”托马斯应着,将液体小心地加在麦麦地洗胃液中。
麦麦很快体会到了什么叫剧痛,胃里就像用烟头烫已经破了的伤口一样,而且是无数个烟头同时烫。
在一楼不安地来回走动着的谷雪,听到二楼麦麦的一声惨叫,再也按捺不住,飞快地冲上了二楼,然而,守在手术室时门外的两名黑衣手下,硬是把谷雪拦在了门外,不让她进去。
麦麦在一阵剧痛后晕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托马斯带着护士走了出来。
“你就是谷雪?”托马斯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谷雪点点头:“他怎么样?”
“他中毒很深,这样的治疗还要进行四次到五次。”托马斯解释道。
“不能换一个不这么痛苦的方法吗?”谷雪殷切地看着托马斯。
托马斯遗憾的摇摇头:“你可以进去看看他。”说罢,带着护士走了。
仅仅分开了几个小时,谷雪觉得麦麦瘦了一大圈,虚弱地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静静地躺在白色的被单下。
谷雪轻轻握着麦麦的手,心疼地直掉眼泪。
麦麦一直没有清醒,晚上的时候发起了高烧,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体温才逐渐正常。
上午,托马斯带着护士再次将谷雪赶出治疗室,给麦麦做第二次治疗。
麦麦凄惨的叫声,听得谷雪心都揪到了一起。
托马斯走后,谷雪走进房间,见麦麦仍然没有清醒,他那一声惨叫,可能是迷迷糊糊中发出的,可见治疗有多么的痛苦。
两天的折磨,让麦麦明显脱像了。
晚上,麦麦趁晚餐的时候,找到方睿寻。
“父亲,我不想再给麦麦戒毒了。”谷雪低着头,小声说道。
“舍不得了?”方睿寻拍着谷雪的肩膀,慈祥的问。
谷雪点点头。
“他是我儿子,我也舍不得,可是不戒毒,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方睿寻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却很有说服力。
“能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法,不要让他那么痛苦?”谷雪扬起小脸恳求。
方睿寻微微摇摇头:“托马斯跟你说了吧,他中毒太深,这是唯一的办法。”
第三天,托马斯再次给麦麦治疗时,谷雪躲到了别墅外面,她实在不敢再听麦麦的惨叫声。
然而没多久,一名保姆匆匆跑过来,说方先生找她。
谷雪心里咯噔一声,一种浓浓的不安迅速包围了她,撒腿就往回跑。
托马斯为麦麦做第三次洗胃,麦麦不同前两天,一声没吭,但洗完后,心跳和血压降到了临界。
托马斯立刻实施急救,却一点效果没有,眼看着麦麦的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频繁的直线出现在脉搏显示器上。
站在一旁参加急救的方睿寻说了一句:“让谷雪上来。”
谷雪冲进房间,一眼看到连接着麦麦心跳的仪器画出了一条直线,吓得扑到麦麦床前,哭着喊道:“麦麦,不要扔下我!麦麦,求求你,我害怕,不要扔下我!麦麦!求你!求你!麦麦!!!”
心脏终于重新开始跳动。
谷雪紧紧拉着麦麦的手,一声声地呼唤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话。
傍晚十分,昏迷了三天的麦麦终于清醒了一小会。
看着哭肿了双眼的谷雪,麦麦低低叹息了一声,嘶哑地声音弱弱地说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虽然麦麦的身体非常得虚弱,但第四天的洗胃仍然按时进行。因为毒品已经侵蚀到麦麦的脏器,若不尽快将毒品清楚干净,对麦麦的伤害更大。
谷雪坚持不肯离开。托马斯只好当着谷雪的面,为麦麦下胃管,洗胃。
洗胃液进入麦麦体内时,谷雪明显感到仍处于昏迷着的麦麦身体陡然僵直,并剧烈颤抖着。
谷雪从背后用力抱着麦麦,在他的耳边一声声地呼唤着他,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地不再颤抖,不再僵直。
五天后,托马斯做完地五次洗胃后,终于宣布,毒素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不需要再洗胃了。
但是,麦麦的胃部全部被腐蚀,三天后开始的后续治疗,仍然会很痛苦,但比起这几天洗胃,要好很多。
麦麦直到第六天清晨,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守着他,同样瘦了一大圈的谷雪,麦麦低声问道:“我能抱抱你吗?”
谷雪含泪对着麦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床拱进麦麦怀里,用力拥抱着他,将小脸紧紧贴在麦麦的心口,带着哭声道:“谢谢你,麦麦,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麦麦回抱着她,静静地没有说话。
这一刻他们的拥抱,也许无关爱情,却比至深的爱情,更让人感动。
景氏大厦。
三十八层小会议室。
景氏集团的高层回忆正在进行。
华子恺和凌烽忽然冲了进来,对正在讲话的景烨说道:“找到肖桐了。”
“直升机十分钟后到天台。”
景烨扔下一句:“散会。”人已跟着华子恺、凌烽一起,消失在会议室门外。
麦麦和谷雪、肖桐爬上岸的那处岸边。
景烨等人到时,整个岸边都扯上了警戒线。
陈星早已接到了电话,看到华子恺和凌烽等,迎了过去。
“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G县的陈警官,刑侦科科长,谷雪的案子一直由他负责,是一位非常认真,非常负责的警官。”凌烽介绍道。
“你好,我叫景烨,谷雪是我的妻子,非常感谢陈警官的帮助。”景烨向陈星伸出手,连声道谢。
凌烽在景烨面前,对陈星交口称赞,警方搜索四天后收队,凌烽和华子恺雇人继续寻找,陈星也加入其中,并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方便。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陈星握着景烨伸出的手。
“在哪里找到的肖桐?”景烨问道。
陈星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我们昨天接到报案,说河面上有一具浮尸,经法医鉴定,是肖桐,死亡时间在十三天前,死亡原因是溺水而死,但,我们初步怀疑,肖桐是被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