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有些木木的净空,修月笑得邪气,“净空方丈,你倒说说看,你那庙宇……可还容得下他?”
“噔!”身后十八个僧人看修月靠近净空,手中的戒棍同时击向地面,震得整个灵堂都颤了一颤,“放肆!”
看到这,修月缓缓直起身,唇角地笑意勾得更深了,只是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嘲讽地挑了挑眉:“放肆?原来佛家之人也知道这个词啊,可……”无辜地耸了耸肩,修月恶意的一笑:“佛门弟子皆以权势为无物,你们不是要四大皆空吗?施主我方才可就是真心地讨教佛理罢了,又放了什么肆呢?还是说,你们心中还在乎那些俗物?万般皆非空,这样的你们,又如何配得起法师二字呢?”
“……”那十八个僧人手中的戒棍握紧了,死死地瞪着修月。
修月捂着心口退后一步,故意怕怕地招了招手:“怎么,改当清道夫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净空朝身后摆了摆手,那十八僧人立刻后退一步,他依然双手合十朝着修月颌首:“施主好佛学!老衲倒是第一次见到有把禅理分析的如此透彻的,施主……你跟佛家很有缘。”
听到这,修月乐了:“怎么,你想让我也出家?”
“……”净空光秃秃的头顶明显僵了僵。
修月无辜地叹了一声:“可惜了了,本小姐六根不净,你们没那本事收了我了。更何况,本小姐是女的,可进不了你们那和尚庙,佛门中人皆说悟道有三段,勘破、放下、自在……”静静地看着他,修月目光幽冷:“可我勘不破,放不下,不……自在!”
“你……”净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女施主,你跟佛家真的很有缘。”
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明明煞气十足,可那双眼睛却明亮惊人,里面没有丝毫杂质,这样的人无心无情,却对禅理理解的如此之透彻,悟道造诣又这般之高,可真真是最佳的修道之人了。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子,不过……“不知道施主有没有兴趣出家为尼,以女施主的悟性假以时日定当可以有所作为。”
“为尼?”修月摸索了一下下巴。
净空以为她是在考虑,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欣慰,“普度众生当是老衲一生的……”
“嘶!”突然一道利刃割破皮肉的声音打断了净空和尚的碎碎念,他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绝缘的头顶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伤口从上面的戒疤延伸到最下面,血流出来染红了绝缘头上的所有戒疤,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那样呆呆地坐着。
修月收回闪着寒光的匕首,指腹慢慢抹去上面的血渍,手肘弯了弯横在了眼前,斜睨了一眼净空,“还要劝吗?我会保证你每说一句我就在他身上留下点纪念!”
“……”
净空的表情很不好看,他方才甚至没有看到眼前的女子是怎么出手的。
看来,这女子也不容小觑。
“女施主,你要怎样才会放过绝缘?”向前走了一步,净空的脸上依然一副四大皆空的表情,可他身后跟着的十八僧人却是紧随其后,十八个人的周围散发着一种强劲的力道,灵堂上的雪缎纱幔因为几人强劲的力道而“猎猎”而动,焦躁的声音听得修月的眉头皱得更紧,冷冷地看向他们,垂下的眸仁里掠过一道狠绝,手腕上的玉魂因为她情绪的波动而在不经意间变动着颜色,诡异的色泽在瞳仁间一掠而过!
“不要轻举妄动。”林逸风的手按住了修月手中的刀柄,低声道:“道澜寺的金铁拳虽然上不了台面,可它能够百年不消定有它的可取之处,那十八个人内力不仅雄厚,而且是很难对付的角色……”
修月慢慢冷静下来,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那十八个人此时露在外面的肤色呈现一种有些怪异的颜色,看起来像是……刀枪不入的金童身?
修月神色有些冷,她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人能够修成了金童身,这些人除了刀枪不入之外,唯一的特点就是音攻对于他们完全没有作用。
音攻借由气杀人,可这些人却是气、声、刃皆不入体。
“可就由他们在二娘的灵堂前这样放肆?”修月冷笑:“只要他们还是一个人,那就有破绽!”
“是有破绽,可硬碰硬的话不小心就会受伤的,我……不想你受伤。”林逸风的表情有些凝重,眸光幽幽的,“相信娘也不想你因为她受伤的。”
“……”修月愣了一下,抬头沉默地看着林逸风。
“五表妹,我们还有一生要走下去,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深吸了一口气,林逸风上前两步把修月挡在了身后,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净空等人:“净空方丈,未经允许夜闯公主府,你们一个小小的寺庙可把我赤炎皇族看在眼里?”
气势凛然的一句话,让净空突然变了脸色。
“老衲并无冒犯之意。”
“哦,那你们这又是做什么?”挑着眉,林逸风冷笑着看向净空,冷喝一声:“来人!拿下!”
林逸风话音刚落,就见四周立刻上来两队禁卫军,把净空等十九人完全包围了起来。净空脸色有些不好,随即平静下来:“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把你这个老秃驴加上这些个小秃驴都抓起来啊!”
一道少年清朗的声音赫然响起,随即几个翻身蹿到了修月的面前,亲昵地抱着她的手臂摇啊摇的:“主子主子,有没有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