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音揽在修月腰间的手越发紧了,感受到他的不安,修月抬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男子才渐渐放松下来,松开了她。
修月向前走了一步,眉眼如画,唇角勾起的笑绝色倾城,看向那站在众人最前方的老人,“贺老,不知,我当得起还是当不起?”
老者的眼中涌出了泪光,慢慢地点着头:“当然。”
张着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化为慈祥的笑,“果然没让我看错,果然啊……”
他这一句让在场的人愣神,可却也让人明白,眼前的女子以她自身的力量让众人认可,认可了她的存在,这泱泱大国,再也没人比她更合适登上那个位置,舍她其谁?
“恭贺清王、清王妃,百年同心,白头偕老。”
随着一人跪下,众大臣也开始高呼出声,一时间,整个宫殿里响彻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耳朵发麻。
修月回头看向凤清音,眉眼间的笑意让她整个人恍若一道光,照进了他黯淡了千年的心间,他知道,至此一生,他将不再孤单。
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金光……
修月笑着伸出手。
我要以我的方式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不离不弃,百年相依。
“主子!”突然,身后出现了无数个黑袍人,修月眉头一敛,回头看向他们,“怎么了?”其中一人上前来,凑到她耳边低声禀告着,修月的眼底渐渐冷了下来,寒光一晃而过。凤清音站在她身边,神情渐渐凝重下来,望着她的侧脸,渐渐出神。
那人说完离开,修月朝他颌首,随之一摆手,他们随之离开。
回头望着凤清音,她敛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凤清音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一脸好奇的众人:“你们都先离开,三日后大婚如期举行。”随即转向贺闵言,“贺老,先行离开吧。”
老人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也许帮不上什么忙,颌首离开。
宫殿外很快只剩下叶漠、花牧几人,他们站在原地,面色凝重看着正中央脸色都不甚很好的两人,方才那种旖旎的氛围像是一下都散得干净,只剩下沉重的气压压在几人的心口。修月终于叹息一声,“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的,都问吧。”之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办法再有多余的时间来回答他们。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终于受不了这个氛围,小奴蹿到修月面前看着她的脸,上下打量着,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相似的地方,可刚才她是真的能操控那把骨琴,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能弹响那把幽冥骨琴的?”那声音隐隐透着一抹期许,却又似乎在害怕,怕事实如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他……漂亮的大眼里终于忍不住溢出泪意,他望着女子,一张美艳的脸皱成一团。
修月叹息一声:“小奴……”
这低低的一声像是饱含了无数的情感,让他眼底的泪瞬间磅礴。
他知道,她承认了,她还是承认了。他向前,一下抱住了修月,他动作太快,像是松鼠“刺溜”一声蹿了过去,死死抱住了修月的脖子,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凤清音最先出手,一把扯着他向下拽,清透的眸仁里一团火焰在燃烧,只是对方揽得太紧,他怕伤了修月,周身的气压更低。
于是,大殿的空地上就出现了这一幕。
面容清俊的男子黑着脸抓着一个美艳的青年,揪着他的后衣领向外拽,青年则是四肢扒在了扶额无奈的女子身上。青年哇哇大叫:“抱一下又怎么了?抱一下又怎么了?主子都离开这么多年了……呜呜,都不回来看看小奴,呜,主子你是不是不要小奴了……”
“放手。”凤清音被他这死缠的功夫气得都有点肝儿颤。
“男主子,抱一下又怎么了?你……你大婚后抱得机会多了,人家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手又紧了紧,青年死不松手。
凤清音脸“腾”的一下红了,一张俊脸恍若美玉,“你……”
拉锯战继续进行着。
终于,凤清音对他这四抓功彻底无语,回头,朝一旁看好戏的叶漠挑眉:你的人,自己搞定!
叶漠冷峻的脸上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清王,这主仆重逢的感人场面,我怎么舍得就这么错过?谁叫在场吃醋的只有你一个,所以……他摊摊手,爱莫能助。自家妹子吃上两口豆腐,他还是很大度的。
凤清音脸更红了:谁……谁吃醋了。
叶漠:自然是……你喽。
只是……叶漠得意的脸在看到某青年巴巴地凑着脸激动地像是大型犬类亲昵地用唇蹭着某神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子时,小宇宙彻底爆发了,“该死的!你,你用得着亲吗?”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泪眼巴巴的青年浑身一顿,回头可怜兮兮地瞪着他:“你,你管得着吗?”
叶漠还未行动,凤清音终于受不了了,长手向前一伸,直接用力把人扒了下来,全然不顾某青年的袖子华丽丽地撕裂了一截,提溜着人直接向后一抛,拍了拍手,伸手揽着某人的肩膀,“本王的王妃,再敢动手动脚,本王就那你送给花牧将军!”
一旁无故中枪的花牧一张脸都涨红了,瞪大了眼:扯上他干嘛?
叶漠阴沉着脸接过人,“你敢!”
“你可以尽管试试。”目光威严锐利,属于王者的气势盖过了叶漠周身的冷然,让后者一愣,余光扫到一旁的修月,眨着眼诡谲的一笑,“这也是,小奴太过分了,就应该送给花牧将军。不过,我君家的孩子怎么能嫁到你冥土国呢?我看,还是找个本土的土生土长的更好一些,这样我们来探亲也近了些,哦?”尾音长长的一勾,直接漠视已经黑了脸的俊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