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黑衣人垂下的肩膀动了动,继而摇头:“禀楼主,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两魂两魄像是被人封印住,感觉不到它们的所在。属下想……”说到这,那人停顿了一下,“是不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把魂魄遮了起来?”否则,以前他们还能顺着魂魄发出的微弱感应准寻到,这次丝毫没有任何指示。
“……”凤三沉默。眉头拧成一团,这她也不是没想到过?
只是,那萧翎的魂魄找不全,她就会一直被束缚住。
更重要的一点,那鬼老头说他跟自己有莫大的牵连,是不是代表,聚集了他的三魂七魄,自己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再下去找。”摆手,凤三的眸底掠过一道决绝,无论多难,她都要聚齐那人的三魂七魄。
“我们可要去别的国家看看?”试探性的,领头的黑衣人问道。
女子愣了一下,“再等几日。”
“是!”黑衣人并未问原因,几人很快消失在皇宫的夜色里,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是,他们离开后,原本静坐在床榻上的女子伸出细白的手腕。肌肤如玉,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射进来,她整个人仿佛笼罩了一层银灰色的光,朦胧不真切,却唯美到极致。她拿出一把匕首,刀锋不轻不重地沿着一条筋脉划过,流出的血低落在床榻上,形成一幅奇异的图腾。她的目光落在上面,低喃出声:“西南方……”注视许久,扬起手,床榻上的血印被她用刀锋削成无数块细小的布条。
从床榻上下来,光洁如玉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像是感觉不到,整个黑色的身影隐藏在暗夜里。
越过宫殿的侍卫与婢女,无声无息地朝着西南方前行。她不知道自己去到达何处,但是鬼灵术修到一定的极致就会形成一种灵性,所以,那里定然有什么等着她去探索。墨玉般的夜,淡淡的月光,风拂在耳边,她抚着自己的心口。越是接近,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那种奇异的感觉,很怪,却让她有继续探讨下去的愿望。沿着卵石铺成的道路,她几乎是从上面飘过的。四周很静,越往西南方前行,越是死寂一片,前方似乎是一片竹林。
黝黑的一片,站在竹林的入口,能听到风掠过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清脆悦耳,让人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在其中。
她朝前走了一步,视线被竹林入口处的一座石碑吸引住,那上面用金色写了两个字——禁地。
她的头歪了歪,唇角勾起,“禁地……”低喃的声音随着风飘到不知名的远方。
越是诡异的地方,越是能勾起她的兴趣。
黑袍的广袖向后一扬,掠起一道冷风,不同于凉风拂过的感觉,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渐渐的,她的身影隐入了禁地的竹林深处。她一直向前行进,不知多久,也许两个时辰,也许只有一个时辰,她看到了竹林的尽头——乌黑色的石壁,向外凸出,静静伫立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她的鼻子嗅了嗅,目光在黑夜里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现了形,手抚上那石壁,粗糙的沙砾划过掌心,很不舒服。突然,食指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立刻收回手,却还是被划伤了。
一滴血低落到地面上,沁入最近的一棵竹子紧挨着的土壤里。
下一刻,让她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生长极好的竹子突然萎蔫了,整棵竹子像是被突然抽去了生机,枯萎在了她的面前。
她抿着唇,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而就在这时,原本很普通的石壁,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了一个密道。
她望着密道,潮湿昏暗。微弱的油灯镶嵌在密道的墙壁上,一直蜿蜒到不知名的尽头。她朝身后望了一眼,竹叶沙沙作响,她闭上眼,再睁开眼,义无反顾地朝密道走去。懒得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直接飘了下去。无声无息,气息微弱到几不可闻。她一直这样向下,直到面前挡了一面墙。那是一堵纯白的玉石雕琢成的墙,她伸手探去,玉身光华细腻,是上好的极品玉石。黯淡的密道里,泛着幽幽的冷光。
朝前又飘了一步,她被挡在了玉石外。惊讶从眸底一掠而过,鬼灵术能穿墙而过,更不要说这小小的玉石墙了。
可事实是,她的确被挡住了。
果然吗?她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地笑。
掌心按在玉石墙上,指尖滑过,在上面留下一道半深半浅的印痕,她慢慢闭上眼,凉唇低喃,整个热沐浴在一种淡淡的黑光下,与纯净透彻的白玉交相辉映,形成两种极致,却美得惊人。同一时刻,玉石墙像是感应了某种意念,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慢慢地,向两侧推进,直到留出一人可以通过的空隙。凤三静静地看着,收回手,眉头却皱了起来。望向前方的晦暗莫测,那是她不知道的存在。
可她想探索,她想知道里面到底存在了什么,才被称为禁地。
禁地二字,像是一道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让她透不过去,只有找到关键所在,她才能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耸耸肩,她迈了进去。
一道玉石墙,两个世界。
透骨的寒意侵蚀她的肌肤,她面无表情地望向前方,黑暗,漫无天地的黑。她朝前走,越往里走,越是寒冷,只除了,越来越让人神情恍惚的清香,那香味很熟悉。极淡,却极雅致,萦绕在鼻息间,时而神智清醒,时而恍惚。突然,有什么画面在她眼前一掠而过,她想抓住,可太快了,她再次恢复清明时,脑海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她有些失望地垂下极亮的眼,直到眼前一丝光亮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