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修月眸光晃了晃:“不知道可否请那位公子出来一绪,看看是否是他的玉佩?”
“这……”老者为难了:“这可不巧了,那位公子带着人已经走了,看样子很是着急的样子……”
“走了?”修月眼底露出一抹失望。
“是啊,早上那位公子还说要留几天的,可巳时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病重的人,一炷香的功夫都走得干干净净!”
修月抿唇:“病重的人……”
“哎,是啊,当时那公子脸都白了,虽然带了面具,可露在外面的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都有些吓人,而且……”老者突然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又转到了玉佩上:“这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不知道他们走远了没?”
“那……他们说去什么地方没有?”修月问道:“老人家你看,这玉佩贵重得紧,我这赶赶说不定可以追上他们。”
“这……”老者摇头:“这那公子倒没说,这可难办了。”
修月眸色黯了黯,也是啊,以那人警惕的程度,怎么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只是,他们是否回了冥土国还是别的……
病重?
凤清音的身体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一个普通的老者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么到底是多严重?可他早上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而且,那天她明明看着他喝下的七味雪莲,就算是至毒也可以保他一段时间?
为何病情会加重的这么快?
修月捏紧了手里的玉佩,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她茫然地转身,四周再次传来沙沙的声音,原来……只是风声。
“对了!”突然,老者惊呼一声唤回了修月的注意力:“看老朽这记性,那位公子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好像出了什么事,那位公子喊了一声‘速去黑*门’的,老朽也没听清,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黑……邪门?”修月眼睛亮了一下。
“哦哦,是了,就是那什么黑邪门……”
“谢谢老人家!”修月转身,是了,黑邪门专攻于药,如果凤清音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那人在赤炎国的势力并没有那么大,首选的也是黑邪门了。
“诶……姑娘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老者的声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唤住修月。
修月转身看着他:“老人家,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既然姑娘要去寻那位公子,那就把这个东西给一并还了吧。”边说着,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在那位公子走后老朽才看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看着也挺贵重的,姑娘就顺道带还给那位公子吧。”
修月伸手接过。
掌心的锦盒很精致,繁复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朦胧的光,极为好看。
借着余光,修月缓缓打开那锦盒的暗扣,锦盒里除了一方纯色的蚕丝绢帕之外什么也没有,只是看那锦帕里似乎是包裹着什么,隐隐的,修月似乎是嗅到了一股清透的雅香,这个味道……
修月的凤眸突然一眯。
手指迅速地从锦盒里拿出蚕丝锦帕,快速地展开,当那泛着清透至极的七味雪莲出现在修月的眼前时,她忍不住死死攥紧了掌心里的东西……
“吱吱……”雪团儿突然呜咽了一声,小身子蹭着修月的手背。
修月松了松手,低声恨恨道:“凤清音,你竟然?竟然!”有什么比你的命还重要的吗?这东西如果不能保命,要它来何用?
何用!
向后冷冷的一甩,听到身后传来“咣当”一声,修月的眉头却皱得更加得紧了!
心里却有一个想法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七味雪莲……对他所中的毒恐怕也没有用……
“吱吱!”突然,雪团儿从她怀里蹿了出去,用嘴叼了七味雪莲来到了修月的脚边,用小爪子轻轻地挠着修月的腿,似乎是想说什么,修月低下头,眸光幽幽的,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在这样的月色里却是暗得很。
修月蹲下身,把雪团儿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它脊背上的皮毛,软软的,却每一下就像刺痛一下心窝,难过得紧,低声喃道:“这东西……已经无用了。”
如果七味雪莲不能救凤清音的命,那它求来何用?
“吱!”像是感觉到修月的情绪,雪团儿拼命地用小脑袋蹭着修月的手背:“吱吱吱!”一声声地唤声,凄楚哀绝。
这声音让一直注意着她们的老人叹息了一声,这狐儿倒是灵性。
想到什么,试探地问:“姑娘,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重病的公子?”
修月垂下眼,紧紧地拥着雪团儿站起身,几不可察地颌首:“嗯,认识……”
“这位姑娘你也不要难过,以老朽看,那公子不是福薄之人,人存于世,讲究一气,他虽看起来昏迷病重,可眉宇间清朗之气不散,不是命短之人。姑娘还是留着这东西吧,狐儿通灵,它肯这般执拗于此,定有其用意……哎。”
老者举着灯笼再次看了一眼两人,摇了摇头,终究不忍,关上了门。
世间之事万千,又哪能事事如意?
“不是命短之人……”喃喃一声,修月握紧了手里的七味雪莲,站起身,风掠过她额前的一缕青丝,遮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风袭而动,拂起她一身的风华,衣袂蹁跹。
冷寒中,一抹决绝从眸底划过!
如若他是命短之人,那么她就……向天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