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莲……还真是漂亮啊。
回过神,凤清音笑了,宝贝似的把东西直接给收了起来:“的确是没见过真的,也就听说过罢了。”
修月耸了耸肩,她也没真见过。
“不过,”看他那宝贝的小模样,“凤清音,你不会打算把七味雪莲摆起来纯欣赏吧?”
“诶?”凤清音眨眼:“被你看出来了。”
“……”修月黑着脸瞪他:“它再漂亮也是药,是用来治病续命的,回去就熬成药汤喝掉!”
“好,听你的,回去就喝掉。”
凤清音笑着轻柔地点着头,整个眉眼都弯了起来,清俊的脸上被阳光照得仿佛镀了一层光,明晃闪闪的,却第一次感觉这个真实,修月感觉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经过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她不再是单单因为莫名的内疚而谨慎小心地对待他,而是想要靠近,仿佛她面前的就像是一团阳光,而她躲入黑暗中已经太久了,她渴望阳光……
即使知道不对,可似乎已经有什么变质了。
已然回不去……
等修月与凤清音赶到公主府的时候,时间并不晚,只是刚到门口就撞上了神情有些惊慌的小奴,他看到修月几乎要哭出来:“主子,你可来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修月听到这,脸色一变。
“主子……公主公主她?”小奴有些急得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修月也没听懂。
看到这,小奴更加急了,猛地一拍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吐出最关键的一句:“主子,公主的尸体不见了!”
等修月等人赶到灵堂的时候就看到林逸风像是失了魂一般蹲坐在地面上,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前方空空的位置,那里原本应该有一具尸体的,这个时辰应该是她同另一个人的冥婚,可此时却是空空如也,他们都能猜到是谁偷走了尸体,可让修月不解的是,他明明当日在寿宴上为了救二娘散了全部的内力,他又是如何在重重包围中偷走二娘的尸身的呢?
修月走近林逸风,蹲下身看着他苍白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林逸风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他缓缓转身看着修月,想到什么突然恨恨地咬牙:“那混蛋……竟然用毒!”
他放P的深情,昨晚上那般任他打骂,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任人宰割一样,可转眼等人散去时就下了毒,该死的,他竟然没有意识到那人竟然还能动,还能施毒?一时间就放松了警惕,丢了娘的尸首……
“表妹,我不孝……连娘的尸首都看不住看不住!”
有些痛恨自我厌恶地闭上眼,林逸风的神情悲伤到了极点。
修月有些不忍,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查出他的行踪吗?”
林逸风无力地摇了摇头,“派了所有人出去,可那混蛋就像是带着娘的尸首从世间消失了一般,怎么找都找不到?”林逸风说完,抱着头有些难受地把整个头埋在了双膝上,他现在脑袋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要怎么办?如果真的找不回来的话,娘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他竟然连娘最后……最后的……都看不住!
他太没用了!
“这不是你的错……”修月安慰了一声,皱着眉头思索着绝缘可能会去的地方,可也是没有头绪,毕竟林青云这些年来唯一待过的地方只有道澜寺,除了这个地方他还会去什么地方呢?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
凤清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边,蹲下身,静静地望着玉棺下很不起眼的一抹紫色,他身手捻了捻,放到了修月的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修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却是理不出头绪:“这是什么?”
一块紫色的看起来很像是泥土的颗粒,如果不是凤清音递到他们面前,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这个东西。
林逸风也抬起了头,盯着那东西许久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死死地一凝,有些愤恨地道:“他竟然……还敢……”
“怎么?”修月不解地看向林逸风。
“这是紫鸢花的花籽,紫鸢花是娘生前最喜欢的话,呵,我是不是该赞叹一声那个混蛋竟然还记得,紫鸢花很难种植,所以整个炎城里只有那一个地方有……”
“什么地方?”
“七绝崖。”
七绝崖。
等修月等人赶到七绝崖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照在七绝崖一大片的紫鸢花上,美得有些惊人,只是在这些紫鸢花前却是横越了一条宽宽的深渊。
深渊两边,一边天堂,一边断垣。
站在断垣边林逸风猩红了一双眼死死地瞪着对面的唯一活着的人:“林青云,你把娘的尸首还给我!”
嘶吼声随着猎猎的风声刮到对面,林青云抱着明铄公主尸首的双臂僵了僵,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林逸风,突然凄凄惨惨地笑了笑,他整张脸像是被血浸染的一般,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得透出些骨头来,看起来很是恐怖,可却是穿了一身的大红喜袍,越发衬得他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怀里的明铄公主像是睡着了一般,看不清表情,可也是一身的喜袍。
夕阳的最后的余光打在他们身上,身后一地的紫鸢花,看起来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林青云只是笑着,却是不说话,揽着明铄公主的手臂越来越紧,仿佛要把两人紧紧地融在一起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轻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