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蓝凝此时已经从飞梭法宝里面飞了出来,身子倾斜的挂在蛇的鼻骨上,丝丝莫名的凉意直袭心头,而在这一刹那,额头中的炼兽壶似乎又蹦了一下,接着便又恢复了平静。
“呃?”抬头揉了揉额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渐渐地靠向了蛇的眼睛。
“这是……玺戒上的图案?难道……难道……”蓝凝脑子顿时轰的一响,有些东西答案就在眼前,呼之欲出。这一次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手有些颤抖的从颈上将那枚紫色的玺戒拿了出来,仿佛冥冥之中她就知道这枚玺戒在这里应该怎么用,“啪!”的一声,她将它扣在了蛇骨额头的正中央处。眨眼间她就感觉到这蛇的尸体剧烈的一颤,磨牙的声音子嘎子噶的响了起来,蓝凝刚把拴着玺戒的链子落在手中,一个声音无比嘶哑的响起来。
“走!”旋即她的后衣领子就被人抓在了手里,然后拖着她快速的疾射而出。
“慕容?”蓝凝见此也不挣扎,只是试探的叫了一声,因为他刚才嘶哑的声音,她几乎听不出是谁来。
“恩。”闷闷的哼了一声,慕容辰枫满眼全是血红色丝线,也不多做任何解释,体内的幻之气已经运行到了极点,眨眼间就射出了丈余远的距离,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啊!”忽然,蓝凝惊叫了一声,整个虚无的空间竟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缕缕黑色的雾线缠缠绕绕的迸射而出。
“这个空间就要坍塌了!”慕容辰枫沉沉的说道,提着蓝凝衣领的手再次用力,蓝凝整个人随即便跃到了他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咦……”这个声音刚一落下,抬眸间看到的却是那只庞大的,被黑色锁链桎梏的庞大尸骸竟然慢慢的虚无起来,蓝凝见此心竟然狠狠的一颤,腾出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还未等自己有任何的动作,那个尸骸已经自行化作一缕蓝色的幽光射进了她的额头之内,随即蓝凝感到自己脑袋仿佛爆炸了一样,阵阵晕眩,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黄沙慢慢的隐退,接天莲碧的黄色天空,如今如被水洗了一般,湛蓝透着无限的清明,天高地阔,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蓝凝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不过片刻又闭上,直到听到一声叹息,才又睁开,歪了一下头就看到了背靠着自己坐着的一个萧瑟的背影。
“慕容?”她张开嘴,却发现吐出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难听,简直比鸭子叫好不了哪去,而且声音发出,嗓子眼儿也是火辣辣的难受,就好像自己无休无止的喊了一夜一样难受。
“你醒了。”他平静的说着,慢慢的转过头,俊逸的面容,往日的神采已经恢复了少许,只是神情有些莫名的看着她。
“恩,你没事吧?”蓝凝手稍微一用力,就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完全脱离了那片黄沙之地,眼前水秀山明,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湖泊,几只水鸟悠闲地驻足在那里,风儿阵阵,没有半点儿燥热。
“这是哪儿?”蓝凝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模样,也不用他回答了。
“凤梨田,你昏迷了一天,现在可好些了?”他难得正经的关切她问道。
“无碍。”利落的站起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回去?”
“走吧。”同样简练的回答,两个人对于死神漠角发生的那件事情都是只字未提,随即慕容辰枫朝着她伸了一下手。
“什么?”蓝凝不解的看着他。
“扇子。”慕容辰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不会是想把他那件宝贝给觅下吧?
“给你!”蓝凝撅了撅嘴,从玺戒中拿出那把扇子甩给了他:“谁稀罕!”
“呵呵……”慕容辰枫淡淡的一笑,旋即纸扇寄出,它竟然涨到比浴盆还要大的面积,纵身上去之后,他冲着她招了招手。
“原来这还是一件飞行法宝。”蓝凝低声嘀咕着,脚下一旋,窜了上去。
小半天的时间,两个人已经飞过一座大山,两条大河,过了十几座小村镇,最后在夜幕落下之时,停歇在了令皇城。这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彼此沉默,似乎都在慢慢消化着这几天发生的这件事情。直到住进客栈,蓝凝盘腿坐在床上,彻底的静下心思,白天思虑过的重新又沉淀了一遍。
“那具蛇骨?”蓝凝低声呢喃着,片刻,幽幽地闭上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已是进入到了炼兽壶的世界。果不出她的所料,在距离炼器山洞百余米的地方,她看到了那具庞大的蛇骨尸体虚浮在离地面不到一寸的地方,与此同时,她也骇然的发现本应该青绿的草地,在蛇骨下面却是有些焦黄,并且大有慢慢扩散的意味。
“这是……”蓝凝蹭了蹭鼻尖儿,难道这蛇骨上有毒,还是说这蛇正因为是受了某种剧毒的侵害,才会如此的陨落,那么谋害他之人……蹙着眉头,略一沈吟,她的目光回到了手指上,泛着血红之色的玺戒,上面的行纹已经清晰可辨了,那正是一只盘缠的巨蛇,他吐着信子,眼中的幽芒在此刻似乎活络一般闪烁着光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真的如她猜想的一样,这具蛇骨放在这里却是最好的归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它会有毒,那么也只有……心念一动间,蓝凝将放置在紫色玺戒中的一应物品倾倒了出来,放到了橙色玺戒中。
“收!”唇角一动,她便将蛇骨收到了红色的玺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