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宣德门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对于小忠子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小太监被他颠地晕晕乎乎,七荤八素。实在忍不住了正准备喊停的时候却见小忠子已然停了下来,将他放下地来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去找马公公。”
小太监也知道没有自己的事了,向他道了别之后就一瘸一挂的走了。
小忠子双手抱胸,幽幽地望着苍茫的天空,静静等着马公公的到来。
也很快的,他就听到了动静。此处这一刻极为僻静,所以即便是有一丝一毫的声响,他还是能很快就察觉到。
“公公既然到了,就请现身吧!”小忠子拱了拱手道。
只听得一阵桀桀笑声,然后就看到那个老迈的驼背公公缓缓出现在了眼前。
“小忠子啊,可还真是守信。”马公公笑道。
小忠子悠悠道:“不敢,不敢当,却不知道马公公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马公公缓缓的踱了几步道:“你的底细咱家大约弄清楚了,你是自小跟着前总领太监邓公公长大的,是他的的近身伺候。邓公公练得一身精悍影身功夫,这一点咱家还是略为知晓的,却不知道你是如何步上修真之路的?”
小忠子本来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本来就是个生性疏懒的人,很多事与自己无关的时候是不会去插手的,况且从小生长在皇宫这种敏感的地方,所以天长日久、耳濡目染,渐渐就学会了一些自保的基本原则。当然就是少管闲事。可是这个马公公忽然间提起了已故的邓公公,这就让他不由得提起了一点儿兴趣。
可是转念又一想,或许这是人家故意在使计套问他的话吧,毕竟他初出茅庐,经验什么的就是一片空白,按照月姑姑以前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个马公公以前可是个风云人物,虽然落魄了现在,但是自己害得留个心眼,不然栽了跟头恐怕还不知道呢!
“这些就不管您老人家的事了,请问马公公约小忠子来此该不会是要话家常吧?念小缠在何处?”想到小缠他的心里就有些按耐不住了,毕竟关心则乱,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马公公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阴阴的一笑道:“念小缠是什么人?那可是朝廷侵犯念家的余孽,你以为将她劫出天牢就万事大吉了吗?傻小子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觉得她逃得了吗?”
小忠子有些烦躁,咬了咬牙道:“这些都与你无关,用不着你在这里多管闲事,我既然救了小缠,就一定会想办法保她周全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意欲何为?”
马公公打了个哈哈道:“终究不过是小孩子,本事再大又如何,一点儿耐性都没有,一点点豆子大的事情就乱了阵脚,呵呵呵,你可知道修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小忠子怔了一下,这个他倒是真的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
马公公神秘兮兮的一笑道:“有人说是无始无终,破轮回。有人说是神往之上的天尊,与天同寿。也有人说是毁灭或者创世,你自己觉得呢?”
小忠子这一下倒是被问住了,这个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也没有像为什么要知道,在她看来做什么事情都是不需要去盘算的,他只知道给做或者想做或者不得不做,别的都无所谓了。
至于修真的最高境界,他是从来没有去想也从不去关心的事情,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念小缠的安危。
就像是冲破了一道思想桎梏一样,小忠子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抬起头道:“好了,你不要再诱导我了,没用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该干什么自己知道,也很清楚。马公公,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没什么事,你应该是不会故意为难我的。那么你就说吧,到底为何进入我的结界带走小缠?而且,你居然能以气化形,想必也是各种高人,又何必为难我一个无名小卒?”
马公公背过身去,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又像是在思索着,他看上去很老了,佝偻的身子弯得像一支枯柴,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他在小忠子面前晃有的时候,小忠子觉的就像是一片飘悠悠的秋叶从面前过去一般,轻得似乎没有点儿声息。
“小忠子啊,你年纪小,不懂事,小事姑且不论,就像劫天牢这件事,本来也是天大的,但是在国难当头之际,可以暂且不提。如今异族入侵,犯我河山,大成江山危在旦夕,作为大成子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的责任感吗?咱家知道你在皇宫里拦截狙击蛮人曾立下大功,但是怎可一走了之?”马公公语重心长道。
小忠子本来想反驳,但是一时之间却有想不出那什么话来辩驳,便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听着他在一边叙叙教导。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作为大成子民,你既然身怀绝世武艺,难道要袖手旁观不成?”马公公说到这里有些唏嘘,叹了一声道:“保家卫国本来是每一个七尺男儿应尽的义务,说起来也没有我们什么事,试想,千百年来,哪朝哪代会依靠一个五根不全的宦官去扛枪卫国?但这不是无可奈何吗?”
小忠子心下一动,忍不住就想说出我不是太监,我是个男人,但还是按耐住了,小缠说过,这个秘密不能轻易跟被人说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原来保家卫国是男人的事啊,那么他也一定要参与,等到功成名就归来之时,也一定可以昂首挺胸的宣布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那时候,还有谁会不相信呢?
“我以为什么呢,不就是这件事嘛?”小忠子耸了耸肩道:“公公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小忠子既然已经插手,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公公尽管放心好了。现在,你应该把小缠交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