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紫欣兰突然间的投怀送抱,萧昱半天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迷糊。醒悟过来后,却又不知所措,两只手僵硬地举在空中,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闹了个大红脸。
这传奇一幕,惹来许多非议,围观之众许多人扼腕长叹,捶胸顿足,言称妖孽祸世,亵渎了他们心中的女神。这些人居然自动无视了紫欣兰的主动,将一切罪过都加诸到了萧昱的身上。
听着周围其它人的议论,萧昱只得无辜地看着正骑在五相神牛背上猛抡拳头的李慕。然而对方却视而不见,继续猛捶五相神牛。
其实,这一来一去月余时间,对于紫欣兰异常,萧昱这个当事人不傻不痴,又哪里感受不到。只是自己一门心思都在燕红舞身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艳福,只能装着视而不见了。不成想,今日事出突然,自己遇险,万般担忧之下,紫欣兰不管不顾地做出这般动作来,实在让他难以应对。
“欣……道友,不要担心,我没事了。”萧昱双手放在紫欣兰的肩上,微微推了推了她,很是尴尬地说道。
“哦,啊!”听到萧昱这般一说,紫欣兰总算从不由自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一发现自己做出那般“羞人”的事情,一声惊叫后便闪开了去,头垂得极底,连脸都看不见。手足无措,左右不知该如何放。
一时间,二人俱都沉寂了下来,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打开这尴尬的僵局。
另一边,李慕骑在五相神牛身上,双拳如雨点一般落下,一人一牛满天乱窜。
萧昱看着远处的一人一牛,郁闷得直皱眉,暗道交友不慎,这个时候都不来帮忙解围。
眼见着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二人都紧张得满脸冷汗,从远处终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窘迫的局面。
“欣兰,你没事吧?”一位魁梧的银发老者,从远处飞来,焦急地对紫欣兰问道。
老者身后跟随着一大群人,个个精神如龙,血气冲天,皆是归元后期以上的强者,看得周围人直呼过瘾。
紫华城赶来的这些人物,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多年前皆在世上留有威名,很多年都难得一见,今日却几乎到齐了,不得不让人震惊。
紫欣兰一听这道熟悉的声音,脸上微微一笑,回答道:“父亲,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平白无故地,为何惹上那般厉害的人物?”见紫欣兰无恙,老者的紧张之色,立马变成了恼怒,嗔怪道。
紫欣兰对于老者的“怒火”视而不见,“嘻嘻”一笑,上前拉住老者的手,娇声说道:“父亲,朋友有难,我能不帮吗?这可是你平日里教导我的,我可没做什么坏事!”
见老者还要再说,便立马转移话题,放开老者的手,跑去将萧昱拉了过来,说道:“父亲,这就是东傲大名鼎鼎的萧昱,女儿刚才就是在帮他呢!”
老者“嗯”了一声,便看向萧昱。这个最近几十年里风头正劲的年轻人,几乎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每一次所做所为,都要在世上掀起滔天巨浪,更是令无数年轻修士视其如偶像。当然,也被更多心胸狭小之辈当成了对手,甚至是敌人。
对于紫欣兰的出手帮忙,以及这件事情的经过,他早从报信人那里了解得清清楚楚。后而更是以神识感知到了,此人如何在绝地之中反击奏凯。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老者更加确定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定然不可限量。
然而,遗憾的却是此人私心太重,一心只顾着东傲修仙界,对于其它势力都有些敌视。更何况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潜意识里已然将此人当成了中元帝国修仙界的公敌。更因神人传承一事,即便明知女儿对他似乎有些好感,却仍藏不住眼中的那一抹敌意。
“前辈!”萧昱很是恭敬地见了一礼。
强作笑颜,魁梧老者对萧昱说道:“小友天纵奇才,小女能有幸结识,当真是她的福气。”
对于这老者不冷不热的应付式态度,萧昱早就感知,甚至那淡淡的一丝敌意,也被他俱细无遗地收入了眼中。对于老者的假意托词,尽管心中冷笑连连,表面上却仍要做出一副低姿态,毕竟那也是紫欣兰的父亲。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对紫欣兰的较好印象,让他不得不虚与委蛇,笑道:“本想送令爱回城,既然前辈来此,小子也就不好多此一举了。另,小子还有要事在身,这便要告辞了。”
不待老者做答,萧昱又向紫欣兰说道:“多谢刚才出手相助,而且还导致你的法宝被毁,这个你拿去,希望它不比你的那条紫绫差。”说罢,萧昱将坤吾戒中的那颗七彩光珠拿了出来,原本是打算给燕红舞的,但此时急用,以后的事也只好以后再说了。
紫欣兰一见七彩光珠便喜欢不已,但却也知此物不凡,不好意思接受,便推辞道:“这颗珠子非常神奇,太过贵重我不能要。而且,我那紫绫还能自动修复,最多花点时间而已。”
话虽如此,但萧昱却已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喜爱,一再坚持之下,她也只好收下了。一来,是自己本就喜欢;二来,则是此物乃萧昱所送,日后也能有个物事寄托思念不是。
见紫欣兰终于收下光珠,萧昱心中的那份愧疚才淡去了少许,作揖道:“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知会一声,在下力所能及的事,定当全力以赴。”
会意到萧昱言语中的意思,紫欣兰知道他去意已决,也无理由强留,却仍很是不舍:“你要走了么?”
“正是!”
“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再见之日,实难预计,一切随缘吧!”萧昱说罢,便转身而去。
“萧昱!”紫欣兰怔了片刻,又叫住了已在百米开外的萧昱!
“道友还有何事?”萧昱没有转身,微微将头一侧,问道。
“能不能不要太过生分?以后……叫我欣兰好吗?”
萧昱一怔,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从心头缓缓流过。重重地一点头,便化着一道流光,快速消失在了天际。
“大哥,等等我啊!”李慕骑在五相神牛背上死不下来,一人一牛在空中一颠一簸地向萧昱追去。
银发老者看着紫欣兰还在张望,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重重地冷哼一声,说道:“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
老者不说不要紧,这话一出口,立马捅了马蜂窝。
只闻紫欣兰气道:“哼,都怪你,谁叫你来的?”说罢,也不打声招呼,将远处断为两截的紫绫取回,便独自离去了。
“我……”老者为之气咽,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随后见好事看戏之人中有许多在偷笑,更是怒从心起,凝声一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犹如晴空响惊雷,实在是来得无比震撼,唬得围观之人纷纷作鸟四散。
不提呕气的父女二人,却说萧昱一行人向东飞去,一路上又遇到数次敌袭。尽管二人艺高胆大,但神界上人的传承,诱惑力实在太大。特别又是在这个无法证道飞升的年代,这二人的传承被说得那是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什么定有证道渡劫之力,什么安然飞升神界之能,俱都不在话下。为之疯狂者数不胜数,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在一路上皆是虾兵蟹将、投机取巧之辈挡道,并未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麻烦。
数日后,阴阳剑宗内。
“大哥,这次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吗?那星月楼阁之人行事诡秘,指不定这次又要如何为难于你,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啊。”李慕将萧昱送到宗门外,仍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用,那星月楼阁之主上次助我们灭拜月教,想来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上次失败,也许是一个误会,其中应该另有隐情。所以,多一人少一人无关紧要。再次,这不是还有五相神牛吗,这家伙可是一道免死金牌啊!”萧昱笑道,说罢还见五相神牛很是配合地高昂着牛头。
李慕也就不再强求,说道:“那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反倒是你更应该多加小心才对,我未归来没事尽量不要外出,你现在可是唐僧肉啊。”萧昱微笑着调侃。
告别了李慕与李婉儿等人,萧昱骑着五相神牛独自上路了。
路上,萧昱仍很是担忧地问道:“老牛,你确定如今的阴阳剑宗,连不灭高手都强攻不破吗?”
“我说你烦不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五相神牛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那就不提这个了。”萧昱讪讪一笑,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即便自己此去后,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李慕的肩上,但自己这一去的确是祸福难料,也就不好再邀其同行。如果再像上次撞了一鼻子灰,那李慕以阴阳剑宗掌门的身份,再次消失十年,恐怕阴阳剑宗就要遭殃了。
萧昱又来到了列女宗,将自己即将要办的事情向傲长空等人交待了一翻。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傲长空早做准备,说是时候重建烟霞宗了:“老家伙,我知道你与燕掌门交情非浅,所以重建烟霞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我三月未回,那就不要等我了,百盟盛会已近,此事也是时候该着手处理,不能再拖了。”
“放心吧,你最好早去早回,烟霞宗的掌门之位,我给你留着。”傲长空微微一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这掌门之位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不说了,以三月为限,若我未回,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说罢,五相神牛驾驭一朵五色祥云,驼着萧昱向东飞去,一人一牛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