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相神牛目光一凝,几个腾跃间便来到了宫殿的另一边。萧昱与李慕也迅速跟了上去,看着这一尊蜿蜒却又万分威仪的青龙雕像,两人一牛都忍不住万分惊诧。
最后,三人一起将目光聚向了宫殿的正门上方,三个苍劲有力的斗大金色古字,印入眼帘。
圣皇宫!
“这圣皇宫什么来头?”李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五相神牛问道。
“我也不敢确定,但在我们兽类当中一直有一个传说,这个传说是我们所有兽类仿佛与生俱来的,没有谁告诉我们,也没有别的途径让我们知晓。这个传说便是关于兽类圣皇的传说。”五相神牛眼神有些空洞,仿佛所有的思绪已经在宇宙的未知深处徜徉。
不等萧昱二人答话,又说道:“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还没有人类,这个世界由我们兽类主宰,其统治者便是四方神兽。当时的四方神兽各霸一方,却又互相争斗毫不相让,天下大乱,让这个世界几欲被毁。最后,一只奇异的神兽从天而降,身有最绚烂最纯净的五色神光,照耀环宇,万法不侵,四方神兽联手都不是它的对手。神兽之乱被平下,天地得以保全。后来这只奇异的神兽将四方神兽收服,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孽忏悔和弥补,便让他们镇守四方,以护天地安稳。而兽类万族一统,这只异兽便被万族共尊为兽族圣皇,而兽族为它建立的行宫,便叫着圣皇宫。”
“这是多么久远以前的事情啊,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甚至连我读过的所有古籍中都无法见到只言片语的记载。”李慕惊疑不定地说道。
五相神牛又道:“我也不敢确定,因为数亿年来,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圣皇的消息,包括这圣皇宫。而且就算真的存在圣皇宫,也不应该不出现在人界啊,还这么孱弱?全盛时间的我,可以轻易将这座宫殿……呃,我不是那意思。”
五相神牛发现自己有些失言,便连忙打住,十分惊惧地看着圣皇宫。
萧昱急切地问道:“你们兽族传说中的圣皇,后来怎么样了?”
五相神牛说道:“圣皇消失了,莫名其妙就无声无息了。不过,我们所有灵智初开的兽类,与灵智同时出现的还会有一个信念与期待,那就是圣皇一定会再临这个世界。难道这就是圣皇要再次出世的征兆么?”
“圣皇出不出世,我们也无法猜测,甚至就算猜到了也无力干预。我只关心这圣皇宫内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李慕微笑着说道。
“不行,不管是不是圣皇出世,这座圣皇宫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进去亵渎圣皇陛下。”五相神牛十分果断地反对道。
萧昱反问:“那你刚才感觉到的神兽气息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搞清楚了吗?”
五相神牛摇摇头,答道:“我不知道,那种气息绝对是比我品阶更高的神兽散发出来的。但我既没见过四方神兽,更没见过圣皇陛下,所以我无法断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有可能便是你的圣皇在向你发出召唤,如今你来了,真的就不想进去看看么?也许宫内真有圣皇的形迹,甚至就是圣皇本人对你有什么命令,你就不担心违抗了你的圣皇陛下的旨意?”萧昱很是诱惑地说道。
“这……”五相神牛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李慕又趁热打铁地说道:“这什么这?一定是你们圣皇在召唤你,要你帮它做事。赶快进去吧,不要让你的圣皇失望。”
可怜的五相神牛经虽然活了数亿年,被这两个不良青年一翻蛊惑之后,却也动摇了决心,跟着他们一起向圣皇宫的门口走去。
圣皇宫的大门一直敞开着,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大门来得更正确。一道四四方方的门口,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漆黑如墨,仿佛是一只巨兽吞口一般。
一行人缓缓向前走去,俱都小心奕奕,提防着未知的危险。然而刚来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跨步,从漆黑的门内便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萧昱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一丝,便被拉扯了进去。
“翁翁……”
漆黑的门口内,了画黑光闪烁,仿佛一张黑布猛烈地一阵抖动。片刻后归于平静,无声无息,萧昱一行仿佛从未出现过。
两人一牛来到一个未知的空间,除了前方不远处的一扇古朴的大门外,周围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连光线都看不见一丝,仿佛来到了混沌未分的宇宙深处。他们就这样悬空站着,虽然脚下什么都没有,但却可以让他们如在平地上一样踏步而行。
眼前这扇大门高达十丈,宽六丈,却不知厚有几许,萧昱一行站在其下方,显得很是渺小。古门上全是兽类的图腾,有走兽,有飞禽,还有水下的鱼类。而且还在不停地变幻游走,仿佛这不是图腾,而是真正的活物一般。随着图腾的不停变幻,大门上也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灿烂光芒,分外绚烂,耀眼夺目。
“别无去处,只有推开这扇不知有多沉重的大门。”李慕说道。
萧昱既赞同,又很是担忧地说道:“看不出是何种材质,希望不要再沉。”
李慕已经双手抵在了门上,“哼”的一声,便发力向前推去。三分力,无动于衷;七分力,仍然纹丝不动;十分力,动了,李慕的脚步蹬得后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李慕急切地说道。
萧昱连忙上前双手抵门,五相神牛金色的牛角也抵在了巨门之上。三人一齐用力,力道渐渐增加,最终在三人使出全力时,这扇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古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轰隆,轰隆……”仿佛是闷雷在震响,又像是大地在咆啸,但这扇石门总算是打开了。
有万兽图腾的古门在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溢出一股万分古老的气息,仿佛被尘封了亿万载岁月。那种枯寂的莽荒之气让人心中生起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情,又让人觉得有一种看贯了生死轮回、幻灭重生后,最终感觉到的一切皆是虚妄。
古朴的大门只被推开了一条缝,刚好可以让最宽大的五相神牛进入里面。不是他们不愿意再推,而是此刻的他们都被这一股悲凉的气息感染,心中莫名地生起一种看穿三千亦真亦幻的世界,悟透生死轮回真义的超脱感,似乎所有的一切皆是浮云幻影。
萧昱的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断地置疑自己的一切行为是否真有必要。一条逆天路,与天夺造化,到底有什么意义?跋山涉水,求救兵救燕红舞,是否真非做不可?茫茫修仙路,无法证道不灭,还有什么值得坚持?就算能证道不灭,超脱生死又能有什么用?最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应该做什么,甚至一应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萧昱一动不动地站在半开的大门前,双眼无神,面无表情。然而他的身体却血光四射,映衬得这方小世界分外惹眼。而且血光还在不停变幻,速度越来越快,最终金色的光芒也透体而出,不停地变幻闪烁。
他的呼吸开始不畅,胸膛剧烈地起伏,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表情,眉头皱成了一团。
萧昱的心境受到影响,他的道心受得责问,而他无法解答,此时的他无比危险。
就在他的道心即将失守时,造化玄功第四层功法自动出现在了他的识海内:“五行炼真,劫雷始生,遁空妙法,只入我行,我即真我,又非本我,皆入虚矣”
萧昱嘴唇微动,开始毫无意识地念读造化玄功这第四层口诀:“……我即真我,又非本我,皆入虚矣……,皆入虚矣……”
萧昱赫然睁开双眼,自语道:“是了,既然‘我即真我,又非本我’,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我,其它事情是否有意义,又何必去考虑那么多呢?一切皆由心矣,我想做就去做,我不想做谁也无法勉强,连你也不能!”萧昱两眼瞪天,狂妄无忌。
随着萧昱将差点失守的道心稳固下来,不存一切的虚空中滋生出一种大道神韵缓缓流转,由慢变快,由少聚多,最终竟在空中搅得风起云涌,很快便凭空出现一朵五彩祥云。
五彩祥云不停地翻涌,一种强大的威压透云而出,在天地之间弥漫肆虐,神秘的气机将萧昱牢牢地锁定,让他无法逃脱。
萧昱诧异道:“这又是什么劫雷?为何将我锁定?我一没炼丹二没炼法,甚至连功力都未有寸进,没理由惹来劫雷啊!还是五彩色的,要命!”
话虽如此,但却也不得不做应对准备,天澜神衣绽放白华,金角拳套闪耀金光,红铁块红得纯粹,黑铁块黑得彻底。这从未听说过的五彩色劫雷,让萧昱不得不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必须全力以赴。
劫云蓄力完毕,一道紫色的水桶粗的闪电刹那间劈了下来。
萧昱变色,紫色雷电给他的印象很深,这玩艺儿太过可怕,比普通雷电威力大了很多。而这次的紫雷居然有水桶粗,这让他万分惊悚。却又不得不面对,便飞身而上,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右拳,直直地向着上方落下的紫雷打去。
然而结果却大出萧昱意料,这一道他感觉并不是很强大的紫雷,并没有被他十倍增幅且以一当千的一拳打散,只是速度滞了一瞬,威力丝毫不减,继续向他劈来。
萧昱与紫雷一击之后被反震百米,这才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又向紫雷冲去,双拳连轰,瞬间打出了十拳。
然后他恐惧了,十拳过后,他看到仍毫无变小的紫雷继续向他劈来。这一瞬间的愣神,也就失去了最好的阻拦机会,被紫雷直接轰在了头上,当场就打得他晕头转向,皮开肉绽;红中带金的血液,不要命一般从他嘴里往外涌。
这还没完,这一道劫雷劈飞了萧昱后却只变弱了少许,又继续向他劈来,纪似乎要与萧昱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