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那些眼中没有了往日的血性,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为什么更多的眼里传来的是厌恶与排斥。他,都护冥答,仿佛成了所有人的敌对,那些自己所熟悉和守护的扎潭百姓一下子疏离了好远。
没有人愿意在亲人的面前挑起战争,没有人会无视身边的父母与妻儿大开杀戮,更没有人承受得了亲人的失望与质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都护冥答明白的太晚了,勇士只是战场上的勇士,在亲人面前,他们只能是儿子,丈夫与父亲。他只好自嘲地摇摇头,重新坐了他的位置。
他一个人怎么与靖王的五千轻骑斗,更何况就算他现在为了扎潭,为了墨云海付出生命又怎样,没有人会理解,甚至没有人会同情。
傲天靖王的一番陈辞,是敷衍、是拖延,他看出来,可是那些百姓却看不透。
人都是有私心,既然能安于现状谁又会去拼了性命去争取呢?
姬君长生不是莽夫,他有头脑,有计谋,不愧为傲天靖王。
四大近身侍卫,万里挑一的人才,只对他忠心耿耿,看来绝不只因为他的权力,而是真心真意地臣服于这位智勇双全,天地无双的凛凛男子。
秦烈带领两千轻骑军的开路先锋已然出了扎潭的毡房区域,放眼望去好似一副屏障,牢牢地挡住扎潭腹地。
另外两千多人的人马在银火的带领下已然趁夜埋伏在至尧奔往扎潭的路上,只待时机一到,两面包抄,会合作战。
姬君长生接过侍卫递过来缰绳,翻身上马,行至冉冉身前的时候突然沉声问道:“你是留下来,还是跟本王走?”
冉冉没说话,只是抿着唇仰望着姬君长生的脸庞。阳光在姬君长生的身后,而冉冉就站在姬君长生的影子里,她是很想考虑一下的,可是右手却不听使唤地举过了头顶。
姬君长生说完话小心地呼吸着,唯恐冉冉听出他的忐忑,直到掌心实实在在地握住那柔软的小手时,他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手臂一提,姬君长生将冉冉拽上了坐骑,他明明知道战场是凶险的,他也知道此时最不应该的就是带着女人,但是他更知道倘若在视线范围里看不到这个女人,他的心会惶恐不安,无心部署。他的心因为这个女人乱了,现在没有时间调整,只能选择任它先这么乱着了。
“准备迎战!”姬君长生带起缰绳大喝一声,周围的几百名轻骑军立刻排成阵势将靖王的战马围在中间,直奔毡房区外的人造屏障。
要开战了吗?坐在姬君长生身前的冉冉看着整齐列阵的队伍越来越近,心里突然一阵恐慌。她怎么会选择上了姬君长生的战马的?难道是因为他最后还是没有滥杀无辜,或者是她实在不想留在草原上喂狼,天哪,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怎么?害怕了?”感到怀中的女子猛然紧绷身体,姬君长生垂下头在冉冉耳边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