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个是伤药?”姬君长生将挂在铁焰马鞍旁的药包顺手牵进了车厢,对着一堆的瓶瓶碗碗,只看得眉头越聚越深。
“这个是。”冉冉用手背碰倒一只白色瓶子,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姬君长生眯起眼睛,却难以掩饰神情中的惊喜。
“不信算了!”冉冉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
“哼,试过才知道……”姬君长生话音刚落,随手打开瓶塞,捉起冉冉的一只手腕,倒了些药粉在她的掌心。
“嗷……”冉冉惊叫一声,就要往回撤手臂。
“别动!”姬君长生手掌一紧,差点把冉冉的眼泪握下来。
“你出去,我要铁焰帮我敷药。”
“一个奴婢还敢挑人伺候,本王一会儿就去下令,以后铁焰不许踏进这个车厢!”
“……”冉冉愣了愣,看着姬君长生无比坚定的眼神,她相信这个男人绝对是说话算话的,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姬君长生趁冉冉愣神之际,飞快的帮她敷药包扎,然后像欣赏战利品一样的瞧着他包扎的杰作,心里美滋滋地。
“唉——”冉冉轻叹一声,收回双臂,不忍再去看自己的双手。勒得这么紧,只怕过不了今晚这两只跟了自己十七年的手就要香消玉殒了。
“换你了!”姬君长生把药瓶摆在冉冉身前,转过身褪下长衫,露出后背一片狰狞的伤口。
“我的手动不了,你去找别人吧。”冉冉扭过头,眼神却偷偷地瞄向姬君长生的背后。
“如果他们知道本王受伤了,你猜你会怎样?本王的五千轻骑军绝对不是摆设。”姬君长生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简单的威胁。
姬君南瑾曾经特意拟旨给靖王身边的死士,无论是谁,只要是对靖王的生命有威胁,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尽办法除掉。如若冉冉不是穿着靖王的衣衫,银火劈下的那一刀也不会手下留情。
凉风飕飕地从背后飚起,冉冉望着姬君长生深邃的眼,只感到一阵直透心灵的寒冷。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靖王,跟他的生命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以前冉冉还单纯的以为她的敌人只有一个,现在竟然发现姬君长生的身前还立了一面铜墙铁壁,倘若她敢出手,结果只有一个,就算她死上一万次,也许都伤不到姬君长生的半寸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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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长生每天都会趁着队伍小憩钻进冉冉休息的车厢,两个人也愈来愈有默契,连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默默地为对方换药包扎。
姬君长生的伤好得很快,几天下来结痂的部分开始有脱落的迹象了。冉冉的手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姬君长生卑劣的包扎下好得很慢,只能形容为停止溃烂并有愈合的趋势。
急行军十天后,五千人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位于墨云海最南边的扎潭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