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会不会骑马?”姬君长生翻身下马抱起冉冉,漆黑的眼瞳里写满了焦急。
“不会……”冉冉抽噎地说道,她知道姬君长生又要讽刺她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手藏好不要让姬君长生看到,然后滚到粮草车里去哭死。
“不会逞什么能?!”姬君长生恼怒地吼道。他的气生得很奇怪,他在气这个女人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为什么总在他面前轻易的受伤。
“我愚蠢,我自不量力,行了吧,你快把我扔到装粮草的车厢里去吧。”冉冉哭喊着,想要挣脱姬君长生的怀抱。
“你想躲着本王?你……”姬君长生抓起冉冉的手,目光逼向冉冉水汪汪的眼眸。
“啊——”冉冉刺耳的惨叫声引得秦烈等人不由自主地笼了过来。
“手怎么了?”姬君长生瞧着冉冉的手心猛然震住了。那血淋淋的一双柔荑竟然像扒了一层皮般的惨不忍睹。
“痛啊——”冉冉凄厉的哭喊着,泪水刷地一下冲出眼眶。
姬君长生揪起眉头看着冉冉惹人心疼的模样,那颗冰冷的心没预兆地跟着抽痛了一下,面子上好不容保住了麻木的状态,故作镇定地说道:“这点儿伤至于叫痛嘛,铁焰过来看看她!”,
嘶——,铁焰只瞧了一眼就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呵,这丫头手伤成这样还能跑那么久,真是脾气犟到家了。
给冉冉喂了一颗止痛的药丸,铁焰开始小心翼翼地研究起她的手伤,难怪碰一下就疼得哇哇大叫,原来伤口里支棱着不少绳屑,想必是抓缰绳抓得太紧了,毛刺儿扎进皮肤都不自知。
止痛药里加了催眠的成分,很快,不住抽噎的冉冉都昏睡在姬君长生的怀里了。
“你轻点儿……”说话的是姬君长生,他瞧着铁焰每拔出一根,冉冉的身体就抽搐一下,他的心立刻难受的好像那刺儿是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一样。
王爷是在关心这个女奴吗?除了昏迷的冉冉,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这样的质疑,就连姬君长生本人在无意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都愣住了。不过很快所有人的想法都被靖王那凌厉的眼神给扼杀到了肚子里,是啊,这句话最好立刻马上烂在肚子里,眼前的这一幕最好也立刻马上从脑海中剔除。
冉冉的双手缠上了厚厚的白布,额头,手肘,膝盖擦破的伤口也都经过了处理包扎。姬君长生望着怀里的娇柔的人儿,怎么看怎么像刚从战场上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士兵。
“唉——”姬君长生长叹一声,默默地抱着冉冉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虽然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但是在外面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女人,离京第一天就弄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今晚无风,月亮都懒得释放清亮,乌突突地挂在夜空,照得一地寂寥。五千轻骑在空旷的草地上支起了一座座军帐,放眼望去就像连绵的小土丘,此刻正是夜静人静时,偶有巡夜的士兵穿梭在军帐间,脚步整齐的落在草地上,沙沙地,像是在安抚谁独处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