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无意间的一句话彻底警醒了冉冉,原来,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曾经叛逆,而是因为她这一身血族后裔的鲜血。
想明白了这一切,冉冉不禁一声苦笑,对着苏慎言跪在地上的身形,清冷问道:“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吗?出卖自己的妹妹,即使得到了,你可会从心里感到高兴?”
苏慎言一动未动,默默的受着冉冉的质问,他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天狼狈逃回至尧,还不待进宫去询问女皇为何不增援手,就被事先备好的天罗地网逮了个正着,紧接着几道罪状压身,撤了官职下了天牢,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锁在了齐腰深的水牢中,冰冷的污水想刀锋一样割着他的身体,消磨着他的信念,他不能死,他要活。他用心底的秘密换来了苟且偷生,而那个秘密就是冉冉雪族后裔的身份。
哀莫大于心死。冉冉被人摁在椅子上,止血涂药,那伤口的疼痛嘶嘶拉拉的往心里钻,冉冉却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站在对面终于不敢再抬眼的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
“带下去,好好看起来,若是跑了或者死了,你们,就全都等着给她陪葬吧!”梦沧海绷着脸,下了一道狠令。
“是!”大厅中的铁骑侍卫齐齐跪倒,大声附和道。
“看守一个受伤的女子竟要动用四十名铁骑,女皇陛下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冉冉冷声讥笑道,眼角余光却依然瞟在苏慎言的身上,面对他的无情与麻木,每多看一眼都是一阵透骨的寒凉。
为了招待她,女皇可是做足了准备,望着后院中一座独立的小木屋,冉冉不由得摇头苦笑,好好的一片树林被砍了大半,小屋就孤零零地立在地中央,既不贴到墙,也不靠近树,四十名铁骑两步一个,一人面朝里,一人面朝外,将小屋围了个圈,只怕就是一只苍蝇想要进去都得费脑筋想想了。
一灯如豆,冉冉伏在桌面上,看着窗外隐隐绰绰的人影,心中凄苦一片,她这样失踪一日,慕容云海应该已经派人四下寻找了吧,但是能不能找到这里,能不能赶在女皇下手之前找到自己,却是不得而知。
“右相请留步,女皇有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里。”木屋单薄简陋,所以房外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特别明显,因此,侍卫的声音仿佛就在冉冉耳边一般,朗朗响起。
“我只想与自己的妹子说几句话而已。不必进去,这里便可。”苏慎言负手站在原地,果然没有再向前一步的意思,当然也没有退步的转还。
“既然这样,那右相大人就快点儿说吧,说完请尽快离开,以免下官难做。”拦下苏慎言的铁骑伍长瞧了瞧头上清冷的月光,又瞧了瞧苏慎言一脸的刚毅,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虽然这个右相不得势了,但是品级还在,为了一点儿芝麻大的小事,他一个小小的铁骑伍长实在没必要与一品大员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