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透过泪眼看着那另人憎恨的身影摔上了房门,噶然停止了抽泣。咦,她没死,怎么回事?
“你要干什么?”身上一凉,冉冉猛然发现遮在胸口的被子让人扯了下来,胸前春guang顿时一览无余。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无礼,羞愤的冉冉用双手飞快地遮住胸前,瞠视着对面的铁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铁焰连看都没有多看冉冉一眼,随手把被子丢在地上,一举一动连半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冉冉惊诧地瞧着铁焰,从他拾起地上的药瓶,到走到自己的跟前,雪白的长衫衬托出他儒雅的气质,虽然面上遮着东西,但是神色中独特的悠然,却让他显得特别出尘脱俗。
“嗷——”冉冉轻叫一声,右臂已经被铁焰托在掌心开始敷药了。
“你是宫里出来的?”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冉冉见过不少,可是铁焰的眼神太正经了,好像对女人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男子八成是宫里出来的太监。
铁焰没回答,手下的工作也没停止,于是他的沉默被当成了默认。
虽然是太监,但是冉冉也不喜欢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被人摸碰,所以在敷完手臂、双腿和后背以后,她死活不肯翻过身,即使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身前的伤口蹂躏得血迹斑驳。
“我自己来,你转过去!”冉冉羞红着脸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喊道。
铁焰用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盯了冉冉许久,见执拗不过,果真搁下药瓶转过身去了。
呼——这个太监还真听姬君长生的话,让他寸步不离的看着就真的连男女授受不清都丢一边的死盯上了。冉冉撑起身体,一面呲牙裂嘴吸着凉气,一面泪眼八叉地往那些狰狞的伤口上倒药。这横七竖八的伤口只怕要在冉冉的冰雪肌肤上留下永久的疤痕了。
“唉——”冉冉长叹一声倒进枕头,脸上的泪水顿时把枕面打湿了。仇人安然无恙,自己反倒搭进来了,不知道姬君长生要怎么处置自己,如果处死还好,如果不是……
姬君长生留着她命是不会是为了要折磨她吧。冉冉抬起煞白的小脸,眼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恐惧。不过这真实的情绪只停留了一个眨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然换成了小小的邪恶,冉冉蹙着眉心,心里默默地开解着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来之则安之。姬君长生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就不信你强到一点儿弱点都没有。”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冉冉自然不是什么君子,可能连好人都谈不上,但是她赢在比姬君长生年轻,就算什么也不做,干使命来靠也能靠到他死。
床上躺了三天,冉冉的身子越睡越乏,心情也越来越烦闷。可是那个铁焰好像性子极好,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变本加厉的注意起冉冉的生活起居。就连解个手都要守在屏风外,有时冉冉解手的时间长点儿他甚至不避嫌的探进脑袋,搞得冉冉气得一边跺脚,一边咒骂他下流无耻。至于然后嘛,基本就是冉冉牵扯起浑身的伤口丝丝拉拉地疼起一片,而铁焰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品茶品茶,该看书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