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树叶沙沙响,正好掩盖了冉冉脚下的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声轻啸从背后传来,冉冉慌忙停下脚步,闪身躲进了树影重重。
那个没追上,这个可不能轻易放过。冉冉叫起轻功算好距离,紧紧地跟了上去。就在差一点儿也要跟丢的时候,前面的人影突然降下了速度……
林中一块四方空地,有月光溜着稀疏的枝叶倾落下来。
冉冉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躲在树后,只勉强能看到两人脸部的轮廓,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来晚了。”苏慎言停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来了就好。”凤流殇唇角一扬,笑容在月色之下漾出一丝诡秘。
两个人声音都不大,却是在这样的幽静的深夜中却传出很远。
“苏某的进言没有用,陛下执意要找出大长老之后再杀他。”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怎么,她还在惦记雪宝顶上的神秘矿藏?那些东西落进她手中只会毁了至尧。”凤流殇的声音冷得陌生。
“她听不进去,她要的是权势,绝对的权势。”苏慎言忿忿地说道。
“没想到我们都已经搬出皇宫了她还是不放心。”凤流殇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苏慎言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她怎么会放心呢?与她的父亲一样,骨子里满满的都是权利与野心。”
冉冉屏住呼吸,后背紧紧地贴在树干上,今夜的凤流殇与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更让她吃惊的是,哥哥何时与凤流殇走得如此近了?
“即使找到了大长老她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他马上死。”凤流殇一个死字竟像一把冷寒的长刃,一瞬间穿透树干刺进了冉冉的心房,来不及有痛,唯有通体的冰凉。
苏慎言先是一愣,他记忆中的战神凤流殇绝对不会如此心急,随即转念一想,登时明白了个中原委,于是阴测测地说道:“那就只有暗杀,反正他仇人多,姬君无极安插在宫里的人已经潜入地牢里试探了好几次,不如就趁机……”
凤流殇没有去接苏慎言的话,反而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梦太傅果然没看错人,他的那些手段在右相手中全部发挥的淋漓尽致了,若是苏老将军还在世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是不是该后悔将苏兄托付错认了。”
没想到凤流殇话题忽转,竟然扯出陈年旧事,苏慎言一时语塞,阴冷的目光扫在对面男子的脸上,若不是深夜,只怕他此刻的脸色会吓死个人了。
听闻凤流殇提及父亲,冉冉不由得攥紧双拳,难道她要的真相,今晚就会解开?
“凤将军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何必费这么大周张在背地里查苏某的底儿呢?”过了好半天,苏慎言终于再次开口说话,言语间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客气。
“苏兄多虑了,在下只是奇怪为什么苏老将军明明拒绝了梦太傅夺位的请求,还要遭受灭门之祸呢?每次互通的信件不是应该都焚毁的吗?怎么通敌的证据会落到了姬君长生的手里?”凤流殇喃喃地说着,眼底却是凛冽一片,那凛冽在清凉的月光下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