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先让太医诊治,无碍之后,奴婢再伺候您沐浴。”小宫女将冉冉换下来的衣服麻利的叠进衣篮,然后躬身一礼退出寝殿。
她又如愿以偿的往前走了一步,而这一步又是以生命来做的赌注,她成功了,但是却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她感觉到眼睛好疼,是那种明明有泪却要拼命抑制住的干涩。
幔帐后面,赵太医正在向皇上与靖王禀报切脉后的结果。
“身上可有外伤?”姬君长生突然的一句话,顿时问怔了赵太医。
“回王爷,毕竟是姑娘家,未经允许,微臣不敢贸然探伤啊。”赵太医苦着脸,委屈地说道,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望向了姬君南瑾。
“靖王在怀疑什么?难道柳妃她……”姬君南瑾心中一凛,好似有所顿悟。
姬君长生只是想知道月绯衣是不是苏冉冉而已,如果她是苏冉冉,胸口一定会有两处伤痕。不过现在听姬君南瑾这样一说,猛然间也联想到了后宫妃子整治异己的手段。
“去把那个小宫女叫来,朕要问话。”姬君南瑾沉着脸,对墨公公吩咐道。
“传小喜!”一个默默无闻的低贱宫女竟然能得到皇上的召见?锦绣宫里潜藏已久的沉闷终于在墨公公尖细的嗓音中有了沸腾的征兆。
挑开幔帐,姬君南瑾那双被愤怒染红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讶然。床榻上沉睡着一位白衣少女,肌肤若雪,粉面含桃,眉目似画,青丝如瀑,臂弯里还睡着一只纯白的小狐,乍一瞧,宛如一幅静谧和谐的画卷。
放下幔帐,姬君南瑾小心翼翼地踱向床边,唯恐自己一个急促的呼吸都会破坏眼前的美好。
白裙刚好搭到脚腕,一双纤秀的玉足在裙底若隐若现,恍惚有种欲推还就的美。姬君南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拉起了裙角……
脚背上的伤口最先撞入眼瞳,那细密的血痕仿佛数十双无助的小手,就那样紧紧的牵制住姬君南瑾的手臂。小臂忽然重了几倍,提着裙角的手几乎是一寸一寸向上移。
伤口浸过水,又没有经过处理,所以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可怖。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躲在幔帐后悄悄拉开一条窄缝的姬君长生。
“腿上有伤,伤口很小很多,好像是被什么长着无数锋利的东西划伤的。柳妃啊柳妃,你还真是让朕开了眼界。”姬君南瑾放下幔帐,自嘲式地喃喃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这里带了外敷的伤药。”赵太医提过药箱,躬身说道。
“伤药留下。朕与靖王有要事商谈,你们都退出殿外守候。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踏入锦绣宫半步!”姬君南瑾绷着脸,冷声命令道。
“遵旨!”服侍在旁的墨公公与赵太医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卑躬着身子倒退出了寝殿。
不忍吵醒熟睡的女子,姬君南瑾将药箱轻轻地放在床头,然后拉着靖王绕到了床榻后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