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大人挨了板子,恐怕得躺几天了。”这名小宫女刚到锦绣宫没有多长时间,一直是从事最下等的体力工作,要不是没有人愿意来服侍冉冉,她才不会便宜了这么个美差。
闻听此言,冉冉先是一惊,然后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宫女,看年纪她绝对不超过十五岁,于是,眉目一软,故作惋惜地试探道:“为什么会挨板子呢?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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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话多做事,是每一个女孩儿进入宫中的第一课,小宫女年纪虽小,但是看得多,听得多心中自然就多了个无形的小框框儿。只见她垂手立在一旁,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裙角,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非要在地上看出朵花来才肯罢休似的。
看到女孩儿别扭的模样,冉冉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慢慢说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你去告诉柳妃娘娘派来的人,就说绯衣身子虚惹不得风,过几日身上好些了,再去拜见娘娘。”
冉冉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说得小宫女的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差不多都能塞下一只拳头了。
论靠山柳如烟虽然不及郝贞儿,但是好歹也是尚书之女,并且又有傲天第一才女的称号。她现在贵为妃子,等级仅次于皇后,一个平民女子别说敢拒绝她的邀请,就算见她一面都没有资格。
“就,就这样回?”小宫女一瞬不瞬地盯着冉冉,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恐惧。
“嗯。”冉冉应了一声,然后莲步轻起踱向书案,一边偷偷观察小宫女的表情变化,一边假装整理案上的奏折。
冷汗在发丝间轻轻淌过,小宫女哪里受过这种惊吓,她哭丧着脸,离去的脚步比进来的时候还要慢了一倍。这样去回话,最轻的就是被思琴宫的两名宫娥掴几个巴掌,最坏的就是被带回思琴宫问话,倘若真去了那里,结果就只有两个了,要么是死在那儿,要么是不知道死在哪儿。
“唉,可惜嘴太硬,否则还有救……”轻轻的一句话好像是从冉冉嘴边溜出来的一样。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小宫女一听冉冉话中有话,立马滞住脚步,稀里糊涂地就朝着冉冉的方向跪了下去。
“姐姐救我。”眼泪夺眶而出,小宫女噎着嗓子想哭却不敢哭出声。
“你快起来,我又不是你的主子,这样跪我成何体统了。”冉冉上前扶起小宫女,轻声安慰道:“我虽然来自民间,但是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大,执事姐姐是因何受的罚,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
眼见小宫女眼中突然兴起的惊讶,冉冉心下一稳,立刻回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继续说道:“皇上如此恩宠绯衣,八成是有人妒忌了。这柳妃突然来请就决计不是什么好事,妹妹,你可想过,倘若陛下回来不见了绯衣会怎样?只怕到时候会迁怒于锦绣宫的每一个人,而你又是始作俑者,这罪过与执事姐姐相比,只重不轻,不仅害了你,还会害到一些无辜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