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长生打心里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请柬上明明写的是靖王,但是他来了以后这个女人竟然连瞧都没正眼瞧过他一次,难道他是透明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姬君南瑾合上书卷,随手递给了服侍在身后的铁焰。
“民女月绯衣恭送皇上,恭送靖王。”冉冉跪着身子退到一旁,让出门口。
她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睁开眼,她能感觉到姬君长生强大的气场正在从身边挪过,她能感觉到铁焰的脚步在她的身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匆匆离开。
骏马嘶鸣,车轮碌碌。不知道跪了多久,反正膝盖已经麻木了,鬓角的汗水渍进衣领,沙沙地痒在颈间。
“庄主,他们已经下山了。”清和叩了两下房门,探进脑袋小声说道。
冉冉依旧跪在那里,右臂撑着地面,左手捂住胸口,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前的刘海砸在地上,啪啪地响得吓人。
“出什么事了?”清和冲开房门,跪到冉冉身边,只见女子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住地打着颤抖,就像一片残叶在风中忽然凋零飘落。
“庄主,庄主……”清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冉冉突然栽倒的身体,抱在怀中,急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风吹别调里的那位也活不下去了。
“快去请大夫!不,快传信巫堂主过来!”清和抱起冉冉冲出房间,刚好撞见闻讯赶来的家丁,慌慌张张地吩咐了下去。还好自己没有急昏头,猛然记起了楼主的交代,公子若有事,一定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巫堂主。
她只有五天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安排好,怎么可以晕倒呢?冉冉拧着眉心使劲儿地想要张开眼睛,可是眼皮仿佛不受大脑支配一样,越抬越沉。忽然一个湿嗒嗒的感觉爬上了脸颊,调皮地在肌肤上一遍一遍****。。
是谁?冉冉想抬起手打掉那个顽劣的家伙,可惜尝试了几次竟发现自己毫无力气。登时心中一急,然后一阵痉挛的疼痛猛然从胸口传来,瞬间就吞噬了她刚刚清醒的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慵懒的夕阳打在窗纸上,留下一片橙红的魅影。冉冉仰面躺在床上,虚弱地只有转眼珠的力气了。
“最好回去调养。”这毫无感情的声音正是从巫青云的口中发出来的。执掌杀手堂二十年,他从来没过说过一句废话,从来没有轻易对谁表露过一丝情感,一直是给人这种冷冰冰、硬邦邦、死心塌地、正直不阿的感觉。
冉冉缓缓地摇摇头。她想做的事刚开了个头,才不要放弃。
话已至此,人家不愿意,巫青云也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劝解的话语,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庄主,你真应该听巫堂主的话,他瞧伤的本事那绝对是天下第一,他让你调养就是说你的伤有治愈的希望……”清和说到这里鼻子突然一酸,他想起了人在风吹别调的慕容云海,他清楚记得巫堂主探毕脉息的神情,震惊、惋惜、茫然,现在想起来他的心都会嘶嘶啦啦的疼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