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这样被动地娶她们入宫,但是却无法主动的爱上谁。可是,今晚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他只是闻了闻酒香,竟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闯入了他的心。
低头是她,闭目是她,烛光中有她的影,琴音中有她的声,她不过一袭女装跪在地上,低低地央了一声:“陛下救我”。他的心就怦怦然地为她跳乱了频率。
她旁若无人,只顾舞蹈,一曲终了的时候,眼前已然是一片模糊。水袖从举起的双臂垂下,交叉着绕过腰际,再从两侧的裙角蜿蜒而出,女子微合双眸,背对着赏舞的观众,好似一朵妖娆夜放的杜鹃花。
“好——”掌声与呐喊响起的正好。女子唇线轻弯,眼角的点点晶莹便全部锁进了眸底。
女子幽幽回身,当着众人的面解开腰间纠缠的水袖,然后双手一撩双肩,鲜红就那样轻飘飘地滑下了她的身体,舞衣下是一件紧身黑裙,上半身熨帖地裹住她的曲线,下面则是及地群围。
褪下舞裙的一瞬,掌声与欢呼噶然停止,甚至连呼吸声都好像消失了那么一会儿。
冉冉稍稍整理了一下褶皱的群围,然后抬眼望向了一脸惊讶的众人,眸光一滞后,连忙搜索起清和的踪影:“来人啊,伺酒!”
与这名神秘又妖娆的女子相比,莲花醉顿时失掉了一半的吸引力,酒水倒进口中,却无心留恋唇齿间醇厚的浓香,反而一双双眼眸都定定的望向凉亭中那抹似梦似真的优美身影。
“他们在说什么?”姬君长生仰望着亭中伫立的二人,两只脚无意识地在台阶下来来回回的紧挪着小步。
“王爷,要不要属下偷偷潜过去打探一下?”银火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掌拢在靖王的耳边低声说道。
脚下一滞,姬君长生抿起双唇,凝着眉头想了一想,最后摇摇头。上面的那名男子是皇上,是兄长,虽然他很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理智时刻在提醒着他不可轻易造次。
“为何要女扮男装?”姬君南瑾微微转头,目光刚好落在女子髻间的白玉簪上。
“回陛下,民女无意欺君,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冉冉垂着脸,低声答道。
“朕对你的苦衷很感兴趣,说来听听。”姬君南瑾唇角一扬,轻声说道。这个女子真的很有趣,她说要自己救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她的性命受到威胁,没想到她只是让自己助她完成今晚的赏宝大会而已,现在又听到她女扮男装是有苦衷的,不由得又挑起了他心底的好奇。
“回陛下,民女来自白鹿川,祖上以酿酒技艺闻名天下,只是这技艺传男不传女,而家父膝下又只有民女这一个女儿,为了保住这项技艺不失传,民女自幼就扮做男儿装束,跟在家父身边学习酿酒之术,谁料世事无常,家父偶染恶疾,不久于世,民女只好孤身一人撑起家业。无奈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觊觎之小人窥得内幕禀报给了族中的执法者,为了逃脱罪责,民女不得已离开白鹿川,隐居响水镇。”料到姬君南瑾会有此问,冉冉早已想好,所以没有迟疑,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