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息怒!”陆绍一挥手,府里的侍卫家丁,丫鬟婆子立刻跪了一地。就连那些前来贺喜的朝中大元也纷纷跪倒,莫名其妙的替新王妃求起情来。
有台阶自然下,姬君长生当然知道事情的利害轻重,长剑一收,朝着冉冉消失的方向呼喝道:“陆绍,多派些人三天之内给我教明白她,以后如果还敢这样没规没矩的就算是皇上赐婚,本王也照样休了她!”
“是!”陆绍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规矩?王府的规矩就是顺着王爷,新王妃出身青楼,本该是逢迎讨好的祖宗,可是从今天的行为来看实在不像,想不通啊想不通。
喜宴准备了多少就剩了多少。别说热闹到深夜,昏黄还未到,来的宾客就一个不剩地全部告辞了。
姬君长生瞧了半天大厅正对面贴的大红喜字,眉心一拧,对着身边的秦烈吩咐道:“天黑前全拆了。”
“是!”秦烈回答得干脆利索。他早已见怪不怪了,王爷以前娶那些个侧妃的时候纯属皇上逼急了应付一下,过不了几天就找个理由降成妾,降成奴,然后带到边疆赐给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士。这样也好,断了那些朝中大臣想使美人计拉拢靖王的念想。
与前厅的萧索比起来,后院可算是“人声”鼎沸了。
伺候的丫鬟婆子围在院中的槐树下,小声嘀嘀咕咕的。
“新娘子好奇怪啊,不让人进去伺候……”
“八成是心里有气,拿咱们使性子呢吧……”
“不就是楼子里头来的嘛,猖狂什么啊?”
“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说?她现在可是攀上高枝的凤凰啦……”
“什么高枝啊,我敢打赌过不了三天就摔下来了……”
“三天?依我看过得了今晚也过不了明晚儿……”
“……”
外面聊得火热,里头却是几支红烛守洞房,一抹红销挂罗帐,喜装下面盖鸳鸯,新娘躲在房顶上。
冉冉代嫁之前已经把姬君长生以往娶亲的情形打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新房他是不会来的,所以要报仇的话只能自己去找他。
虽然只见识过他的轻功,但是冉冉可以肯定单打独斗自己绝对不是姬君长生的对手。如果下手只能用毒,既然用毒就要知道姬君长生的书房在哪儿,趁他没回去或者中间离开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上手脚。
夜色渐浓,冉冉探出头瞧着院中聒噪的女人们已经疲了,有的倚树站着,有的干脆坐在花池边摇着手中的帕子纳凉。想是都在等管家的一句话——王爷今晚不过来,不用伺候,都散了吧。
晚风习习,吹得天边的云彩慢慢地移向那一轮银白,冉冉矮着身子,在乌云蔽月的一刹那骤然腾空而起,几个跳跃已经离开了后院。她没有来过王府,望着前院几排整齐的房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
这里怎么这样大?冉冉犯愁地皱起眉心。她哪里知道姬君长生与属下的关系异常亲近,连吃睡都在一处,所以才会有眼前这番前院比后院大出好几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