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蒋兴带着五名会些身手的家丁奔出了城门。与此同时,尚书府大管家亲自带人出城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小小的睿宁宫。
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椁摆在睿宁宫的正中央,棺椁里盛着一个美丽安详的女子,此时此刻她静好的模样就像刚刚进入沉睡状态一般,她已经这样一个月了,除了没有呼吸之外,她与活着的冉冉一模一样。
“你就这么残忍的走了?什么牵挂都没有吗?连别人对你的牵挂也不要考虑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一下子就把我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心又一次无情的打碎了。”凤流殇站在棺椁的一侧,左手扶着冰凉的水晶棺盖。喃喃自语道。微垂的眼眸一动不动,却不知在看向哪里。
砰!右拳狠狠地砸在水晶棺上,凤流殇的眼中忽然有了焦距,他的目光停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冉冉,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让我找到你,你这一世都别想甩掉我了。”
这副人皮面具冉冉做得仓促,直到一个月之后才露出一点破绽实属不易了,那微微翘起的一点白皮如果不用心看根本就注意不到。可惜,她很不幸。碰到了凤流殇这个有心人。
“嗯……”车厢中熟睡的女子突然轻咛一声,长睫稍稍颤动了几下,缓缓地张开了眼,那是一双该怎样形容的眸子呢,美丽、明亮、清冷,带了几分淡淡的忧愁,几分浅浅的哀怨,但这些好像都不足以表露得她的心,越是洁净越是耐人寻味,一旦看上就仿若陷入了探究的漩涡,再也无法挪开一丝视线。
“这是到哪里了?”冉冉掀开车帘,遥望着眼前一片素妆天地,不由得轻起皱眉头。
“快到泯水河了,过了泯水河就出了至尧国界,姑娘可是要去傲天国吗?”赶车的老者挥着马鞭不停的催促着拉车的两匹良驹,试探地问道。这个女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出手大方,不仅付了路费还买了两匹好马送给他,这样美得跟天仙似的女子为何要孤身一人天不亮就出城呢?
“正是。”冉冉也不隐瞒,她的行踪瞒不过蒋少涵,更瞒不过那个心机深重的女皇,所以也没必要瞒一个现在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
“进入傲天国界可是要有通关令牌的,如果没有的话,老夫还是载小姐您回去吧,别被那些大兵抓去,家里人该担心了。”闻言便知这老者心地善良,他以为冉冉是很家人置气偷跑出来的,于是才好言相劝道。
听了老者这番话规劝,冉冉心中漾起一股温暖,笑着答道:“不用,我带了通关令牌,不会有人敢为难我的。”这次逃离,她准备了好几天,怎么会忘记从蒋少涵那里偷块通关令牌出来呢。
寒风迎面而来,刚才还不觉得什么,只是聊了几句而已,冉冉就感觉双颊有冻僵的趋势了。不禁侧目去看赶车的老者。只见他带了一顶破旧的裘帽,帽子两端延伸下来的裘绒刚好将脸围个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