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搜宫之事直接关系到皇室威严,吾等即使再心急也不会做出对陛下不利之事。”
“那凤将军是想——”
“请陛下将通天鉴的令牌赐予微臣一日。”宫里能搜的地方全搜了,只剩下这个他无法随意进出,又不能偷偷进入的地方。
“你要搜禁地?”没想到凤流殇竟然要搜皇室禁地,女皇两枚杏核眼登时瞪得溜圆。
凤流殇没有回答,而是撩起衣袂,跪在女皇面前,高傲的头颅缓缓低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卑微的求向他人。
看着凤流殇毫不犹豫,俯身跪倒,冉冉不由得心中一疼,她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他心中会如此之重,他可以为自己断臂,可以为自己下跪,可以为自己舍弃生命,而她呢,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看懂他的心,相信他的心。她到底在干什么?如此自命清高地去糟践一颗炽热的心,她真该被凌迟一万次。
一阵眩晕呼啸而过,冉冉紧紧合上双眸,心底在无声地嘶喊着:“姬君长生,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的无情,你的冷血,你对我做的一切,我竟然都泄恨在了这个男子的身上!”
女皇眼中隐有泪光。欲言又止了几次,方才小声愤然道:“好你个凤流殇啊,为了她你竟然可以跪眹,可以求眹,如果眹把她找出来还给你,你是否还会回心转意?”
凤流殇微微一愣,皱了皱眉,沉声道:“臣跪天,跪地,跪天子,都是应该的,陛下不必如此。”
女皇顿时怒气上升,冷冷道:“跪天子?眹在你的心里永远只能是天子,对不对?”
“对。”凤流殇低着头,断然答道。
闻听此言。女皇身体一颤,长叹一口气,森森苦笑道:“为了救她,你什么都愿意做,除了爱眹,是不是?”
犹豫半晌,凤流殇终于开口说道:“微臣……”
“别说了。告诉眹蒙鸟投衣的玄机,眹就赐给你通天鉴的令牌。一日。”狠狠咬住的下唇内已经伤痕累累,但是那口中的腥咸却仍敌不过心底的伤痛,哪怕只是一丝,一点。
跪在地上的男子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鸣凤台上有机关,应该就在东南一角,踩踏机关便可取出里面藏匿的权杖,陛下只要面对青鸾,手握权杖,蒙鸟自然就会显现神机。”
女皇凄然一笑,眼底的自嘲就像泛滥的洪水瞬间涌向男子的头顶。不管她如何默默地施加压力,凤流殇始终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种无声的对峙就这样在两人之前不停地游走。
“原来如此,没想到天佑一事竟然如此玩笑,任是谁知道个中玄机都会轻易得到。”心一寸寸地凉了下去,看似无比神圣的典礼竟然会藏了这等拙劣的玄机。
“虽然仍缺少地护,但是天佑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典之日,只要陛下完成一项,文武百官自然不敢疑义过盛,至于其地护一说微臣自当尽力圆说,可先搁置一下,从长计议。”像是宽解的话语,但是从凤流殇口中生冷而出,竟然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