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冉冉眨眨眼睛,偷偷松了一口气,她曾想过这件事的原委,把她丢在那里应该是为了让她碰到去墨云海避难的乌图木格百姓,或者是冲着凤流殇去的。再或者只是想搅乱姬君长生的军心,不管是何种原因,那个人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正如苏慎言说的,世上没有几个人敢潜入姬君长生的营帐。最大的嫌疑排除了,虽然结果仍是未知,但是冉冉的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那人好像并不想伤害我,应该只是针对姬君长生,哥哥不必过度担忧。”
“还是小心的好。淳熙阁虽然在宫内,但是没有侍卫守护,我看我还是马上去觐见陛下,让你明早就搬去我那里。”说着话,苏慎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袍,转身就要离开。
“哥哥……”冉冉唤住苏慎言的脚步,神色无比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失忆的事情千万不可让陛下与凤将军知道。”
“你放心,我明白,就让过去的事情彻底的过去吧。”苏慎言长吁一口气,淡淡地说道。也许是冰冷惯了,或者是见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他毫无情绪波动的表情看得冉冉心里一阵陌生,一阵不安。
久别重逢的一幕她只在梦中依稀憧憬过,实际经历之后却发现与预想的大相径庭,虽然哥哥的每句话都在关心她,替她着想,但是以往亲切的感觉就是找不回,到底是哥哥变了。还是她变了,或者是两个人都变了。
冉冉不知在桌前发呆了多久,也不清楚脑子里在运转些什么,反正很乱,非常乱,没有一点连贯的过着往事的片段……
“姑娘,用膳了。”宫女的声音猛然在背后响起,惊得冉冉心中一跳,这才注意到桌上已经布上了饭食,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晌午。
冉冉端起碗想往唇边送,但是手臂就像石头一样,僵硬的不听使唤,于是摇摇头撂下碗筷,对着身后的两名宫娥歉意一笑,轻声说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几乎是拖着脚步走进内室的,冉冉倒进床里,合上眼眸,拼命的摒除杂念,想要睡过去,可是越是这样。越是痛苦,越是痛苦,越想要赶快沉入睡梦。
即使睡了又能怎样,还有无数个无法轻易成眠的夜晚在等着她,等着折磨她。
又是一场晚来秋雨,带着寒意飘落人间,砸在谁的窗棱上,顿时粉身碎骨,惹得房中一地橙黄轻轻摇曳,拖着那人的影子好长好长。
“还没有她的消息?”男子阴沉的声音生冷地响起。
“回王爷,还没有,她住进了至尧皇宫,但是具体住在哪一处宫殿属下安排在宫廷里的手下还没有打探到。”秦烈说话间缓缓地垂下头,一个多月了,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捉到,不是派去的人办事不利。而是皇宫禁地非比寻常,实在不能轻易犯险泄露身份。
“本王只想知道她是生是死。”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破碎的凄凉掉落成一地拾不起的忧伤。为什么要在失去以后才意识到她在自己心里的重量,如果早知这般痛苦就该把她永远囚禁起来,至少可以天天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