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的过去我没有必要知道,更没有资格怀疑。”冉冉忽然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杂质,眼神平静的好像一池清潭。
心里猛然一阵抽痛,凤流殇黯淡下眸光,安静地回到冉冉身旁。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他们经历的一切,本以为重新开始会很容易。偏偏没想到剖开心扉被拒绝的时候会这般的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冉冉在心里狠狠地道着歉,眼中却依然沉静。她不可以太贪心,太奢望,眼前的男子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尤其是她这样的人,她的心底压着深深的恨,她的背上负着罪人的名号,即使在至尧没有人敢指责她,但是她知道也没有人会希望她站在凤流殇的身边。他是神,而自己则是罪孽的化身。
淳熙阁,这处远离任何主殿的小小院落,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被安排住在这里,因为在这里住过的女子都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爱情。
天色渐次黯淡下来,冉冉点亮烛光,趴在桌案上,对着那一块小小的玉玺发起呆来。
什么是紫鱼泣血呢?手指轻轻拨弄起玉玺,冉冉一瞬不瞬地细看着它的每一面。
这块玉石的质地并不名贵,上面的紫色宝石也谈不上世间罕有,只是那微雕费些时日罢了,实在看不出哪里特别,哪里又能与泣血两个字关联上。估计要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能找一个熟知至尧皇室的人问问了。
凤流殇一定知道,但是如果自己去问的话,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了。轻叹一声,冉冉只好暂且压下好奇心。离什么国礼大典还有半个月,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把握住最好的时机,谋得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秋风无情,叶自飘零,北地的秋天愈近尾声了。
冉冉披上狐裘对着铜镜比量起身姿。这还是她头一次穿这种东西御寒,没有想像的那么厚重,但是却温暖无比,只穿了片刻,脖颈间就已然渗出了些微的细汗。
“姑娘,右相大人到了。”宫女的声音好似风打铜铃,悠悠地传进了内室。
“知道了。”冉冉心中一动,慢慢解下狐裘。她昏迷的时候苏慎言几乎每日必来。可是自从她彻底苏醒之后,今天还是兄长头一回来到淳熙阁。
说不想念是假的,同胞血脉,手足兄妹,就算他曾经对冉冉隐瞒了身份,但是骨血是改变不了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即使有再多的委屈埋怨,亲人的一句话语,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丝熟悉的味道,也会将心填的满满的,什么都不想去计较了。
当冉冉抬起头看清苏慎言的时候。一颗平静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还是那双深邃清冷的眼眸,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神情,只是面纱褪去,容貌明朗,年少轻狂早已化为了今日的成熟老练,眉目中的傲然也渐渐被寂寞取代,但是无法改变的是那轮廓,那气质,那相似的面容,那同样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