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冉,你何其残忍,这般蔑视报复于本王?望着冉冉抬起右手,缓缓摊开的掌心间赫然躺着一枚小小的玉块儿,姬君长生顿觉胸中一苦,心底的悲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紫鱼泣血,蒙鸟投衣。这是至尧的护国玉玺,至尧女皇想得到它,又怕得到它,而这件东西落入了靖王的手里。就相当于半个至尧落进了傲天的囊中。我想我用它换取我哥哥的性命,靖王应该很划算吧。”冉冉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是眼眸中绽放的熠熠光彩却是姬君长生未曾见过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眼前的女子突然陌生起来,姬君长生只觉得脑袋里像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地轰鸣着。
“如果从头说起,这件东西还是我帮靖王从陈炎菁身上搜到呢。”冉冉轻蔑的一笑,随手将玉玺压在了自己的舌根底下。
“你,呆在我身边,真的是别有用心?”姬君长生眼中一片沉绝,那本来就望不到底的深邃更加的深邃起来。
冉冉看向姬君长生冷峻的脸孔,嘴角噙着淡淡的苦笑,终于还是清冷的说道:“我是不是别有用心,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姬君长生双眼欲裂,几欲疯狂,来不及细想,猛然一声断喝道:“来人!把苏冉冉给本王绑了押到校场上!”
银火最先冲了进来,对着靖王行了一礼,然后就神色狰狞的奔向了冉冉。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他终于有点儿想明白了,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将王爷引来,什么内伤啊,呕血啊,都是假的。
冉冉没有躲避。心伤深处,巳然不觉得前面危险。
银火将冉冉捆了个结结实实,摁跪在靖王的身前。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刚才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上次你替本王挡了一箭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一个局?”姬君长生咬着牙,狠狠地问道。那眼神活像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丢上了自己最后的筹码,应下了漫天赌约,眼睁睁的等待着鲜血淋漓的结果。或是赢了天下,或是倾尽所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冉冉不是什么阴谋家。她不懂如何设计之后全身而退,她只知道她的头很痛,心很乱,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苏冉冉,你输了,本王根本不在乎什么至尧的半壁江山,本王给了你机会,你却没有把握住,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兄妹,到地府与你们的爹娘团聚去吧。带下去!”姬君长生目光突然一厉,化成一柄长刃顷刻间刺穿了冉冉的胸膛。
与此同时,一条巨大的鸿沟,轰隆隆的在两人之间扯开,那么深那么深,就算倾尽世间所有黄土,也无法填满。
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莫测,都是那样的冰冷刺骨,冉冉瞬间被现实抛入了万丈深渊,一切都是绝望且破碎的,天地之大,她却骤然间没有一个逃生的出口。
两千轻骑将冉冉围在校场的中央,千万只眼睛刺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将她洞穿一般。她面色苍白若死,等待着最终的裁决。